似乎看出了温师仲的不安,荀三弃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居然绽出一丝笑意。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温家以为事情做得机密,万无一失,可天下间的事只要你做了,断断不可能连半丝痕迹都不留下。”荀三弃冷笑道,“我十七弟死后,你不派人将他的遗体运送到我荀家,反而在他死后的第五天上便匆匆地将他葬在襄阳城南,请问这是为何?”
温师仲沉声答道:“这段时间我温家为了应付花溪剑派,已忙得焦头烂额,在处理令弟的后事上略略简慢一些也是有的。”
“简慢?温家主,我可以帮你算一算,怎样才算真正的简慢。运送遗体到我荀家,雇人、运费再加上贵府派一至二人随行的行旅费用,合计只需约二十三两银子左右;而就地葬在襄阳,购置坟地再加上一应丧葬费用,却至少要二十九两银子,这还未将坟地日后的修缮费用计算在内。银钱方面只是小事,最关键是你在未征求我方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我十七弟安葬在襄阳,使得他无法入葬在我荀家祖陵,于情于理都是无法说得通的。”荀三弃反驳道。
温师仲支吾以对:“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只想早点将令弟的丧事对付过去,好腾出手来应付花溪剑派。唉……这件事我处理的的确不够妥当,还请见谅。”
荀三弃嘿嘿冷笑几声,道:“温家主这手太极耍得可不大高明,但你一定要这么说,我暂且也不来理论。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十一月初九,也就是我十七弟死后的第三天,你去了哪里?”
温师仲闻言脸色大变,过了半晌方答道:“一个多月过去了,谁还记得自己那天去了哪里?”
荀三弃冷然道:“你记不起来不要紧,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十一月初九卯时,你到了城南孙老七家里坐了半个时辰;申时,你去城南给我十七弟选坟地;酉时,你派了一位顾姓管家在天香楼宴请襄阳府衙的李班头和他手下的各位捕快。温家主,我可有说错?”
温师仲举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荀三弃续道:“我仔细调查过了,城南孙老七是襄阳府的官用仵作,干这一行起码已有三十多年,经验丰富手法老到,当日给我十七弟验尸具结的正是这位孙老七。而李班头,是襄阳府负责刑名案件的捕快头头,当日我十七弟死后,也正是由他和他手下的一班兄弟到现场勘查的。温家主,我没有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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