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出了奇了。本该是春和景明、草薰风暖,可自打入了三月,天气就像吃错药,阴云不开,淫雨不断,太阳神出鬼没的,从不肯放个痛快晴。掐指一算,这阴湿的死天都两三个星期了,而天气预报上,这一整月的日历还都是小水滴。
人望大绝啊!
张陶陶一手持个呼啦猛吹的风筒,一手提条不胜风力东飘西摇的内裤,怨声叹气,怪严若愚那生日愿望没许好。
“那我把你衣服带家去烘干,你又不肯。”严若愚委屈兮兮。
“呵!”张陶陶睨着她冷嗤,“你男人看我跟看奸夫一样,我还敢去你家洗裤衩?”
严若愚听了扑哧直笑:“那我跟你保证,这周他不回来,你们都放心去洗。”
“听听,这是人话吗?”张陶陶挥着内裤,尖起嗓子跟其他室友学起淫腔,“哎~我老公周末不在家,你们都来嚎~”
叶慧宁边笑边问:“那你明天下午就去J市啦?”严若愚点点头,杨天天也问:“几点的车?下午的课都不去了吧?那明天爽啊,老师再问我严若愚怎幺没来,我就说呀~”她做作地蹙起眉眼,忧伤为难道:“忙呢,J大这两天,要开个晚近诗学的会,她跟钱教授,合署了一篇论文,走不开……”
还没装完,大家都被她那世故的矫情作态逗得大乐。严若愚笑归笑,还是嘱咐她别太高调:“主要还是钱老师写,曾祖父晚年事迹的钩沉。我其实不想署名呢,要说我靠祖上混饭。”
“嗐!哪个不混饭?差你这一口!”张陶陶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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