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竹儿?”
青竹在呼唤声中睁眼。
再没有雪,也没有江南。
眼前依然是大片的白,定睛看,是一身浆洗干净的里衣。布料柔软,不似雪原寒冷,更没有高墙的厚硬,小灯幽照,为衣裳添上许多橘黄色的暖意,挨在身上透来切实的体温。
“醒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音色低醇,明显属于一个男人。
那人嗓子深处有一丝撩人的沙哑,像醉眼朦胧时灯火光圈的毛边,问着“醒了”,青竹却恍惚生出一瞬堕入酣梦的错觉,举目四顾,半晌,才想起这是在她的房间,身下坐的是从小睡到大的竹榻。
窗外夜色昏昏,方桌上亮着油灯。她身体虚弱,仍旧倚靠着旁边的人,茫然道:“师尊,我怎幺……”
“你昏倒了。”玄婴低声道。
他一袭素白薄衣,眉清目朗,今年三十有六,但因长年清修,看来只在三十上下,脸颊的线条还留有意气的棱角,透出逼人的冷峻,虽是人物出众,却让人萌生惧意,不敢亲近。
这时扶抱着重病的弟子,倒为他冰冷的周身平增了一丝暖意。他三指微屈,搭上青竹的腕子:“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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