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数日的纷扬大雪后,推窗看去隐见浓重晦涩夜色中几处白亮的积雪,借着屋内烛火映出一点刺目的光来。
喻殊将窗户关上,回过身,从袖中摸出一物,随意地丢到案上。
那物什不偏不倚落在棋盒边,震得灯花“噼啪”一声坠落,九阙伸手去棋盒中拿棋子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她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封请帖,用得是上好的鲤纹纸,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隐约闻到纸张散发出的清雅木香。
九阙不动声色地偏开目光,两指执起一枚乌黑莹润的玉质棋子,盯着面前的棋局看了半晌,知道自己输了,又将棋子掷回棋盒中,“下一局让我三子啊。”
喻殊在她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掀开请帖看了看,“怎不说让你二十四子?”
九阙的棋艺虽抵不上喻殊,十次中才勉强能赢一次,但怎幺也不是个初学的新手,和旁人下棋时也是能唬唬人的,喻殊说让她二十四子,直接就把她气笑了。
“你还真把我当臭棋篓子了?”她不依不饶地站起身,往他怀里一坐,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我下棋是你教的,我若是臭棋篓子,臭棋篓子的师父是什幺?”
喻殊眼也没擡,继续看着手中的请帖,“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自己修行成了臭棋篓子,有回过头来怪师父的道理吗?”
“我怎幺就……”九阙的话音突然止住,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一眼就在请帖末尾瞥见了一个醒目的官印,“谁递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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