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毒液对视了一会儿——如果那两片没有瞳孔的胶质白色是眼睛的话,你说:“我无所谓。”
“我跟埃迪也这幺说了,”又一串涎液滴落,毒液抱怨地歪歪头,“我说你肯定不在乎,可他还是不同意。我不想惹埃迪生气。”
宠物狗都没它这幺听话。你皱眉,那它还半夜找你干什幺呢?
“我好久没吃人了,埃迪眼里每个人都算好人,”长舌滑腻腻地扫过你的脖颈,贪恋温暖般在动脉处停留了一会儿,“我好饿啊。”
你不得不仰起头来任它舔弄,说实话,你不喜欢把咽喉暴露给别人,男人好像都渴慕变身野兽,又或者你生来就该被捕猎,你记不清那层薄薄的皮肤有多少次被咬破再长好再咬破。你不敢对男人说不,更不敢对它说不。
“我不吃掉你,只吃一部分,这样应该没关系吧?”毒液慢吞吞地说道。它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不知道这个一部分指的是什幺,如果让你丢掉一条腿、一只手或者什幺,你倒希望它把你整个吃掉。
“我为什幺要吃手脚?那是你们人类身上第一难吃的部位——比头还难吃,脑袋虽然壳多,但至少有脑浆,我喜欢脑浆……”毒液响亮地吞咽了一下,过多的唾液浸湿你的枕头,你瞪大眼睛,被吃掉脑子和死掉有什幺区别?这家伙在想什幺?
“你害怕了?”毒液笑了一声,分出一缕细细的触手摸你的脸,细腻柔滑的触肢在你脸颊上轻佻地一触即收,“别怕,我不想吃你的脑子——我今天想吃肝。张嘴。”
这听起来并没有好多少,可你本来也没有反抗余地,毒液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把你颊边的触肢分成了三股,两股撑开你的嘴角,中间一缕黑液像蛇信般伸长,钻进你的口腔。
它似乎不急着深入,而是在你口腔里好奇地探索着,微凉的触手一圈圈缠上你的舌头,这触感间于液体和实体之间,你几乎觉得自己能用舌头顶破它,可当你试探着动了动舌尖,那东西立刻收紧了,还生出些锐刺来,警告般蛰了你的舌苔,你立刻老实了,毒液又指挥它的触肢仔仔细细刮过口腔内壁的每一寸软肉,这才往里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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