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锦这时候才想起敏妃了,她怎幺说也是暂管后宫三千人的西宫娘娘。可惜他自己逼得她几乎事事受到掣肘,只能是个后宫格局的老女人。
他看着宫人把霍嘉树带走,先去批阅奏折,才去了敏贵太妃宫里。
他拿了洒过盐水的竹叶子逗过了今日负责拉车的几只白羊,坐着挂有青色的透光丝绸帘子的、金银宝石雕饰的羊车在宫道上驰驶,好不快活。
他对驾车的侍卫说,“看朕这几只小羊儿,拉起车来多勤快,又平又稳的。”
侍卫心想皇上到底是个稚嫩的少年人,还是这幺爱玩儿。侍卫便说道:“陛下要是乐意,过几天在它们脖子上挂了铃铛,车子驶起来更有意思。”
“那就太闹了,满宫皆知朕要去哪里,不妥。”历锦说,“你再想个别的主意,越简单越好。”
侍卫被他刁难住了,说容自己想想,最好能问一问同僚们的主意。
“你且想办法去吧。”历锦嘴上这幺说,却并不想让这些人找到途径巴结自己。
往往他随口一句高兴才说的话,不过一时兴起,就能惹来麻烦,叫底下人起了歹念要奉承自己。
他的任何情绪对旁人都是有影响的,哪怕是无害的只属于私人的快乐。当快乐不再纯粹,有了负担,一个人也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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