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忽然醒来。
他在梦里惊醒,醒来时嘴巴不受控地叫了一声,“良——”
房间里一片昏暗,异常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帘晕染入室。睡在地上的爱德华闻声醒来,睡眼惺忪看向床的位置,含糊不清问:“安格斯,出事了吗?”
安格斯的呼吸沉重,湿润的眼睛盯着爱德华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分清梦与现实——他正在佐-法兰杰斯家的客房里。
“安格斯?”爱德华见他一动不动,兀自打个哈欠倒回被窝里,安心嘀咕,“你居然会梦游,明天得叫医生给你看看。”
安格斯缓缓擡手,指尖拂过眼睛,只感到浓密的长睫一片湿润。“良……”他呢喃一声,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方才的梦,像一块块尘封已久的碎片被席卷至沙滩,又被海浪卷走,消失不见。
静静地过了一会儿,尽管他不想,梦里的一切记忆依然离他远去,只留下郗良。
凝望虚无的昏暗,耳畔万籁俱寂,安格斯什幺也没再多想,掀掉薄被,悄然离开房间。
站在郗良的房门外,安格斯已清醒几分,准备敲门的手收回又擡起,纠结片刻,他还是轻轻敲了两下。
凌晨三点多,郗良还在酣睡,他知道,但他突然无比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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