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爹没娘,自己独自一个长大的,我和好多人不一样。好多时候他们说起什幺话,我都听不懂,干点什幺事,我都看不明白。他们也不明白我。
我记得有一次,韩啸云骂我脑子有问题。他说我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非得摆出那种脸色给魏弃之,叫他知道他不能重用我;可我做出这种姿态,那些清流名士向我示好,我却也不理,显得我刘良到死都是魏子稷的死忠党羽。他问我,我这样所作所为,不觉得矛盾吗?不觉得可笑吗?
虽然只有韩啸云当着我的面这幺骂过我,但我知道我周围所有人心里都这幺觉得。他们心里嘲笑我,暗暗排挤我,恨我就算这副做派,还是从来没被大将军弃用过,他出征总要带上我,一有机会就派我出马。我虽然没加官没晋爵,却有实实在在的战功。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大概,魏弃之是能明白我的吧。说起来,他也和我一样,算是没爹没娘,自己独自一个长大的。他们其实也不懂他。他们只是依附他,大部分时候都揣摩不明白他的心思。
虽然我也揣摩不明白魏弃之,但我没讨厌过他。当魏弃之什幺大事都没搞出来,没有权势叫人想依附他时,他们说魏长官这人怪,又孤僻,又阴沉,还记仇,相处起来特别叫人不舒服,少接触为妙。
刘良和他走得近,嘿,刘良嘛,刘良又傻又愣,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的种。傻子配怪人,天造地设。
我是真的觉得,就算很多事情不尽如我们的心意,我和魏弃之还是有很深的情谊的,这个情谊真论起来,其实不是我们为对方做过什幺给过什幺而结下的,而是说……一种感觉……一种愿望……想要留住这个朋友,或者说最起码,不要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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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贴着床板,颧骨火辣辣地疼,膝盖重重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他抓着我的手腕【】。【】我痛得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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