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可以,说两句话不行?”夜白哼笑了一声,眼睛向下睨去。身下那人一席白衣,低着头,一头泼墨般乌黑的长发未拢,让人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能看见边上微微颤抖的发丝。
空荡的大殿里排了几把椅子在两侧,却只有主位上的人和他身前跪着的人两人。
跪着的人正是玄青派嫡系三弟子,江溪宁。虽是一介女流,但无论在才华、剑术还是心性方面,都远超二弟子,直指大师兄江忘尘。或许这样的人不该成为先遣队的队长,但职责落于江溪宁身上时,她不曾询问过一个字。她只是擦好剑,带着先遣小队宛如利箭般攻入魔王的王城。从出击到落败,只用了一月时间,时长约等于赶路所用。无人指望先遣小队胜利,他们的职责也并非如此。他们如赴火的蛾,唯一的作用只是吹响战斗的号角,然后于无人之处等待死亡。
一群人把江溪宁送到魔尊的殿府前时,夜白简直要心生疑惑。原因无它,江溪宁太弱了。这女人,是来自杀?他想。这人一席白衣都要被血浸透了,从血的颜色来看应该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她被人反剪着手臂放在地上,难说是架着还是按着。夜白只记得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其中闪着坚定,或许还掺了几分别的情绪。她请求魔尊让她活下来,只因有要事需亲口告知家兄,不可经由他人之口告知。还说只要留下,任由处置。
夜白问她,哪怕是把你作为奴隶任人侮辱呢?江溪宁只说,任由处置,只要我能把事情亲口告知。
夜白知道,恐怕有事告知是假,留做细作才是事实。不过他懒得多想,正好他缺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奴宠,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尘不染的“仙人”主动请缨,反正她也翻不出天来,何乐而不为呢?
江溪宁如今三缄其口的模样可和那日相差甚远。她不说话,夜白也懒得再去翘她的嘴,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张嘴,他嘴角扬起恶意的弧度,把玩着一根细细银链。链子另一头拴在江溪宁脖子上的特质项圈上,这项圈凭借江溪宁自己是取不下来的,带上之后无法使用灵力,黑色的一圈箍在脖子上显得很有视觉冲击力。他随意一扯手中的银链,拉的面前人呼吸一滞,身体向前趔趄一下。
“仙君,请吧?”夜白站起身,示意江溪宁和他离开。
地上跪着的人没动,想来是在纠结以怎样的姿态行动。这是江溪宁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被魔尊叫出来。魔尊无意玩得人血淋淋的,特意等她伤全好了再叫人到大殿跟前跪着,规矩一都点没教。夜白恶趣味地没有说话,并不命令她怎样跟随,只是俯视着她的头顶,也不催促。
其实江溪宁也没有犹豫很长时间。她伸出一只手撑在地上。那是一只经年握剑的手,不像很多人想象中的女子的手那样白嫩光滑,她的手有些过于瘦削了。虽说仙体不会留下疤痕与伤痕,但一眼望去就可以识出,这是一只习武之人的手,或者说,剑修的手。可现在它正撑在地上,本来斩过不尽邪祟的手竟微微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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