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江城梅雨天气持续了很久,直到初春还是落着带着寒气的雨,打在地面,钻进袖口里。天昏昏沉沉的,人的心情也总是开阔不起来,总是积着堵着,喘不上气。
陆晴收起伞,抚了抚装菜的塑料袋上的水珠,在门口脱下鞋进了门。她突然想起来,深呼吸了一下,空旷的客厅却还是缺氧。她开始联想心情和天气的关系,想不起来,或许在去年还是烈日的夏天,她在许初的卧室里发现一条刻着陌生的名字首字母的女士项链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呢。
她把自己陷进沙发里,长呼出一口气,仿佛把刚才艰难地用深呼吸聚集在一起的一点乐观又还给了上帝。曾经她也收到过一条那样的项链,同一个牌子,但不是定制款,也没有刻字,是许初创业成功之后用第一桶金给她买的第一份礼物,她曾经无数次经过项链的橱柜驻足欣赏,许初记住了,用曾经单纯的爱慕收购了她的憧憬,带她到店里包下项链,又拿出戒指向她求婚。
陆晴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说,以后会让她住上大房子,会让她不用再奔波劳累,会让她幸福,现在看来,可能许初观念里的幸福和自己不同,要不然他也不会忘记程度他会永远爱她。
陆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竟也多花了一点时间才算清是几点,然后艰难地离开沙发,抽了几张纸蹲在门擦拭迟迟未干的水珠。在往前倾着身体去擦拭最后一颗水珠的时候,那颗水珠却被掩在黑色的手工皮鞋下。
“怎幺不穿鞋。”
“忘了…”
陆晴站起来望着许初,想着被踩过的水肯定留下泥印字了,要不要让许初把脚擡起来让她擦干净,但又不太好意思,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不堪变的更理所当然。
许初应该是刚下了会议就回来了,身上还穿着正式的定制西装,看起来稳重矜贵,陆晴心中感叹,好像从大学到现在,她始终没法不关注许初,只是那份感情从大方张扬变得紧张浓郁,小心翼翼地散发着苦涩香气。她注意到许初胸口别了一个很漂亮的胸针,不是她买的,而许初自己也从来不会再这些装饰品上花心思。
陆晴又回到了沙发上,低着头玩手机,许初出差了半个月,本来掩藏的心结又在没有人气的屋里发酵得更大。她突然怀疑当时如果没拿出那条项链来看是不是比较好,有些盒子,一打开了就关不上了。不知道该怎幺在这种情况下和许初说话,怎幺演出自然体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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