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总是有股腐败的气息,无论喷了多少空气清新剂都消散不了,柠檬香混着腐败味,令人作呕。李卓言开窗通风,然后去厨房切东西,放进搅拌机打成糊倒进塑料瓶。
风夹着雨筛进房,屋里瞬时冷起来。
她回卧室裹紧毛毯,在KE论坛上搜索东云游乐场。果然网上已经讨论得如火如荼,对男尸的身份众说纷纭:有说那副打扮说不定是惹恼金主的十八线明星、有人说是尸体的小肉芽是性病,一看就是男妓,死有余辜、也有说是南新道黑帮最近很活跃,估计是猛禽会和洪帮擎肘的产物……李卓言关掉网页,隔半个小时就看眼表,希望明天能快点来。
窗外蓝黄灯光闪烁,各色霓虹灯亮起。朦胧的雨幕下是南新道那些混进黑帮的男男女女开着飞行摩托飙车,笑声如浪潮,阵阵涌来。
她关灯躺下,五色的光影染在身上。她感觉自己是一张泛黄的画布,脸上的颜色分布在色环的各个位置,分不出冷暖。
她手指抚过颧骨、眼眶再到额角,一寸寸皮肤被用力按压。疼痛随着漆黑的血迹蛇形过下巴,留下深红的痕迹。
意识在疼痛中渐渐飘散,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她穿好衣服,嘴里叼着面包:“爸我走了。”刚出去就折回来,把厨房里昨晚做好的糊糊拿走,路上找了半天厕所,终于在一处小公园里寻见,又急忙进去,把瓶子都碰掉。
腕表分针指向“4”,她气喘吁吁地敲开侦探社大门,坐在沙发喘粗气。
满地的传单闪着动态广告,报纸、杂志和饮料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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