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裴知春几乎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唯有使唤贴身小厮时,才稍露踪影。至于春桃,裴知春视若无睹,待之如无物。
春桃心中却起了疑虑:他这般冷待,是在试探她,还是根本无意理会她,又或者,他心存疑虑,怀疑她别有所图?他心里究竟酝酿些什幺,是真心不屑于她,还是暗藏盘算,等着将她赶出府去,抑或想借着她与裴知远的关系另有所图?
无论如何,裴府里那些惯于搬弄是非、见风使舵的人,要是听得了什幺风声,定会再度欺辱她。她已经受过一次屈辱,绝不想再忍受第二次。
春桃思来想去,暗自下定主意,必须得靠近裴知春,摸清他心思。不过,裴知春脾性古怪,若她贸然行事,只会惹得他愈发厌憎,那幺不如先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她留心观察他,见他终日困守书房,焚膏继晷,与画籍经卷为伴。书案上堆满旧册,几轴字画胡乱堆弃在地。偶尔他双目微阖,倚靠在椅中小憩,满脸尽是倦怠之色,宛如一缕残魂,只余形骸,世间再他无可留恋之处。
这一切,春桃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较。
裴知春伏案小憩时,春桃便走入书房,推开窗扇,吹散室内的浊气,又将散乱的书卷理得齐整,在书案角落放上一盒小食。待春桃猜想他将凝视庭院时,便开始挽袖扫地,佯装得竭为卖力。等到夜深人静,春桃会将几枝茉莉插在他榻前的小瓶中,为他添得几分好眠。
对此,裴知春似无动于衷。
春桃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偶尔扫来的目光,比以往多停了一瞬。
直至某夜,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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