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h)

万籁寂静,粗陋干硬的被褥浸一股牛羊腥臊,令李烜难以入睡,双眼干瞪着上方杂乱缝隙。另一头,草堆里的男人窸窸窣窣翻了个身,鼾声不大不小,掀翻帐顶有余,正好解乏。

因他一时怒气,那莫名犯事的汉子已然死了大半,救回来也无甚用处。冯云景反见他色厉非常,显出宁河王般凶状,恐其就此走了歧路,立罪生孽,故而手攀着手,扔了案几,抱住他身躯。

正巧和进来的舒伦对上了眼,这两人,归根结底与舒伦同出一族,作为少主,他约束不当,该有同罪,因而眉目冷淡,不同往日和软。后者还抓着那逃出的另一个,见她似有愠色,自知理亏地移开眼。而身旁牙齿掉了大半之人贼心不死,饱含贪欲的眼睛往她身上长,舒伦亦视其衣物破损,既惭愧又气不过,一手刀利落劈晕了他。

他拾出两件干净衣裳,半跪在冯云景面前,递与她:“先用着。”

她匆匆套上,看清眼前人奇异的发色,只是模糊的面容竟肖李烆,心更沉了几分。

区别冯云景压制不满,李烜撕下几日前还戴着的伪装,指着那晕倒之人,“好义气的兄弟,借口为冯——我阿姊分忧,故意让他二人趁虚而入!如此鲜廉寡耻——”李烜四处搜寻,定眼于打翻的盘子旁一把切肉弯刀,捡起便要一刀搠进那汉子脖颈,“索性让我解决了”

“不可。”舒伦一把抓住他的手,“按族里规矩,他们自会得到相应惩罚。”

“都是自己人,能罚到哪里去!”李烜奋力挣脱,正欲还击,冯云景几步过来,抓住肩头,将他一把护于身后,“少主既有定夺,我们无话可说。”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此地再容不得我们,今日好告辞了。承蒙连日照料,原应拜谢,如此,便算扯平吧。”连串话下来,舒伦浑知半解,又听冯云景问此前那匹白马现在何处,没来由心一慌,抓着她的腕子,“你要走?可还未好全。”

“够用了。”冯云景挣开手,携李烜同往门外而去,可入目皆是无数相似的帐篷,一时顿步,不知该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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