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絮言从北京坐高铁先到广州,从早坐到晚,幸好她最耐得住寂寞,只需要发一小会儿呆,列车便停了。
广东的十二月,没有想象中那样炎热,恰逢这两日降温,还是要再加一件厚外套。
她虽说看起来不擅交际,却天南海北都有一些朋友,一位在广州长居的朋友替她接风,又热情款待了几日,她身上从北京带来的肃杀之气似乎已被完全消融。
任谁也看不出她此刻的开朗粲然,是伪装,还是真心,她自己也分不清。
只有当深夜回到酒店,母亲按照惯例打来问询的电话,她才会在母亲习惯性的指责中崩溃哭一场,从虚假的幸福中剥离出来。
无非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公交车坐过站,喜欢的纪念品不慎落在了便利店,没有提前规划导致门票售罄,她当笑话讲给母亲,母亲当滔天大罪来审判,这也怨不得母亲,她明知道讲出来会是这结果,却仍旧不长记性。
她是话很多的人,能倾诉的对象却少之又少。
母亲常指着她的太阳穴苦口婆心,“旁人满脑子都是心计,谁是真心对你?只有我掏心掏肺,你什幺时候才能懂得社会险恶!”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勉强合眼,她心想,明日眼睛又要肿了,化妆会变得困难,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才行。
但也无妨,毕竟她的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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