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听出了些门道,那身着鹅黄衫子的少女与那位穿绯色襦裙的少女之间,气氛里透着丝丝古怪,显然是有些不对付的。她心中好奇,便悄悄拉住苏绮娘,低声询问起她俩究竟是什幺身份。
念薇早已嫁人,平日所交际的多是些命妇,与这些尚未出阁的贵女们自然不怎幺相熟,相较而言,还不如苏绮娘。
苏绮娘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对念薇解释道:“那位身着鹅黄衫子的少女,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名叫陈雪凝。她方才提到的兄长,正是陈家的长子——陈雪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陈雪濯年纪轻轻,便已在朝中担任翰林院编修之职。此人不仅才情卓绝,文韬武略兼备,更因学识渊博、品行端正,深得皇上器重。他生得容貌俊朗,风度翩翩,如此出众之人,自然是京城中众多闺阁千金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念薇闻言,目光不由得多看了陈雪凝几眼,心中默默品评,确实气质超群,不同凡响。
苏绮娘又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继续低声道:“至于那位绯色襦裙的少女,是礼部侍郎的嫡女王静萱。她与陈雪凝本是手帕交,自幼情同姐妹,可不知为何,近来两人突然闹了矛盾。”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听说,王静萱对陈雪濯颇为倾慕,只是碍于身份,始终未能表露心迹。还听说,她向来以美貌自负,可偏偏被琼华公主压了一头,心中难免有些不平。”
念薇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微微侧首,压低声音对苏绮娘道:“绮姐姐,你这店铺的兴旺,可是远胜临安的那一家‘玉颜芳’。”话语间流露出由衷的赞叹。
临安城中,同样有一家挂着“玉颜芳”名号的小店,是苏家产业,念薇也曾时常光顾。那店里的生意也称得上是红火,但与苏绮娘这间铺子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苏绮娘的这间铺子,从踏入门的那一刻起,便能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奢华气息扑面而来。店内每一处陈设,皆尽显精致奢华,珠光宝气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而从店门经过或是驻足于此的客人,无不非富即贵。
苏绮娘闻言,唇角漾起一抹浅笑:“这铺子能有今日气象,全仰仗一位贵人的青眼。那位贵人啊——”她尾音拖得绵长,似在回味,“容色堪胜牡丹,举止堪比惊鸿,每回銮铃声至朱雀街口,半条街的郎君都要探窗张望。”
说话间,她目光如蝶,翩然掠过念薇发间那支素银簪子。鎏金菱花镜里映出两张面容——一张是经年浸润珠玉的华贵,一张是清水芙蓉的皎洁。苏绮娘暗自心惊:满长安的贵女她见得多了,这般不施脂粉却压得住满室珠光的,除却那位贵人,竟只有眼前这个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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