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窗帘缝透进来的光线像一条细长的刀口,将卧室里昨夜残留的潮湿空气割开。顾凉迷迷糊糊睁眼,第一个感觉是腰背酸痛,第二个感觉是身侧那片原本滚烫的温度已经凉了。
她翻身,指尖摸到一小块被压平的枕头凹痕——那里本该属于沈亦琛。余温早散,但布料仍带着淡淡的檀香与男性的体味。
桌上放着一只白瓷托盘,热气尚存的燕麦粥和两片烤吐司整齐排好,旁边压着一张折成方正的小纸条。
「昨晚辛苦妳了。好好休息,粥记得趁热。– E」
话音落下,顾凉的胃像被冷水泼中,甜粥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
笔迹干净俐落,末尾那个简单的首字母像无声的亲吻,贴在她心尖最柔软的位置。
顾凉把纸条贴在胸口,感觉那里的心脏忽然撞得更急。她记得昨夜他抱着她低语「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也记得他说「妳很特别」时微微收紧的手臂——那一刻,她确信自己被需要。
可现在,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她坐起身,薄毯滑落,腿根隐约一阵黏腻的湿热。昨夜的痕迹提醒她:这段关系仍然见不得光。甜蜜的余韵与现实的真空交错,像在心里打结。
粥的香气把她从恍惚中拉回。她端起瓷碗,小口喝下第一口,舌尖却尝到轻微的苦味——那不是燕麦,而是睡眠不足与不安混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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