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沈砚青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她盯着桌上的合约书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指尖不自觉地扣着杯沿。
三天，整整三天，她在为同一个问题头疼——新一代产品的方案被评审会打了回票，原因只有一个：
核心材料——稀土材料D7，已被海外企业垄断。
高价、断供、技术壁垒，全卡死。
她要幺妥协降配，失去方案的技术优势；要幺承担天价采购预算，几乎将整条产品线砸进。
如果不接受，她会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季度被淘汰。
而就在她最焦灼时，她那直系下属陆安找上了门。
——
“我有办法。”他那天坐在她对面，淡淡地开口。
“你说得轻巧。”她面无表情，“全球就三家能提供D7原料，市面根本买不到。”
“我不是说买。”他缓缓擡眼，眼神落在她脸上。沈砚青神色不动，似乎已预感到什幺：“说条件。”
“用一种改性复合结构材料替代D7，性能能达到90%以上。”他顿了顿，继续，“但这套技术是我大学导师的核心实验成果，目前还没公开。”
她的目光一凝。
“我可以争取转让授权，用在我们项目上。”
“那你要什幺？”
他笑了，语气很轻：“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
他俯身靠近，声音低得像是贴着她耳廓：“我会让你拿下这个项目，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私人的。”他语气仍旧平静，“你知道我什幺意思。”沈砚青脸色没变，但眼底明显泛出寒意。
“你拿这个威胁我？”
“不是威胁。”他低声道，“只是你知道，你现在别无选择。”
她没有马上拒绝。
——
那天晚上，她回了家，一夜未眠。
陆安不是普通的下属。他沉稳、冷静、手段狠辣，最关键是：他对她的野心一清二楚。
他从未说过爱她。但他对她的目光，早在无数次对视中，露出过偏执的欲望。
而这次，他终于开口，直接得赤裸 。她不是不明白“私人条件”的含义，也不是不能拒绝。
但如果拒绝，她将失去这个项目、失去升职资格、失去进入集团核心层的机会。
她用七年才爬到这个位置，决不能倒在黎明前夕。
——
第三天，项目组例会后，所有人离场，沈砚青缓缓开口：“今晚十点，你来我公寓。”
陆安站在门口，背着光，眼神却带笑：“明白。”
她没再说话，径直离开。
身影依旧冷、干练，像是一场雪中行军。可没人知道，她内心在那一刻起了怎样的风暴。
她不是不骄傲，也不是没底线。但这一次，她必须亲手为自己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