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的背完全贴上身后的铁柜,冷意促使她打了冷颤。她并不想回应朝鹤,身体却不由自主。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就像曾有人和他说过她这副身体就是引人犯罪,蓄意勾引。
都是她的错,商佐永远不会喜欢这样的她。
朝鹤仍在为自己得逞的恶惩感到得意,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掌心多了湿润。
他微顿,「姐姐?」
司倪想捂住嘴制止哭声,却发现两手都被这混蛋扣住了,只能咬着唇避免自己发出太大的啜泣声。
朝鹤还是听见了,脸上原先的笑容逐渐凝固。
她是真哭还是假哭?现在是什么眼神?嘴角的弧度⋯⋯平时明明都可以忽略不计,关于她是谁,有哪些心事,他根本不想探究,双方此刻开心就是他们持续来往的用意。
「姐姐。」
他还敢喊。
积压在心口的情绪在这称谓之下彻底爆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开朝鹤的束缚,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伸手便扯下他的衣领,然后,亲他。
她亲的毫无章法甚至还咬了他的唇发泄,舔他的舌,效彷他平时惩罚她的力道与恶趣味。
心思本就在女人身上的朝鹤被突如的拉力推倒,狼狈地跌坐至身后的沙发。门缝下的亮光稍稍描绘出男女的五官,一站一坐,鼻梁和唇型。
朝鹤尚未搞清楚状况,女人的气息已再度靠近,窄小的空间,他能嗅到她的发香,触碰到她经过体热催化而发烫的肌肤,肤如凝脂,令人爱不释手。
来不及细想,朝鹤的唇再次染上湿意,司倪居高临下的吻了他,自下巴至唇瓣,自脖颈至喉结,发尾挠过他的锁骨。朝鹤的呼吸逐渐加重,女人的姿态强势,落下的吻如同施舍。
低吟声自朝鹤的喉间传出,冗长的,难耐的。司倪竟有些得意,甚至是有些得寸进尺的伸舌去缠他,软舌在黏热的口腔内角逐翻搅,吮出银丝和水声。
长期作为主动方的朝鹤第一次丧失主控权,任由眼前的人擡着他的下巴与他激吻。身体如同置身于大海,唯一的浮木是眼前的人。他应该惧怕,却感到意犹未尽。
反反复复,交错的水渍声似是催情素,快慰感不可遏止的在他喉间释放。他分明失去主控,却无端喜欢上这种载浮载沉的刺激感。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无法克制自己被女人亲出了反应的事实,而这感觉远比任何一次都强烈,欣喜和狂躁在体内疯狂奔窜。
司倪本意是发泄,存心弄痛他,最好还能惹他不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吻出了感觉,迅速回过神时,她在他尝试回吻时抽身,然而双腿却早一步被对方夹着动弹不得。
金属解扣的声音让她的心跳也停了一拍,冷硬的面具自女人的脸庞掉落,发出铿锵的落地声,彻底震碎了司倪的防护罩。
失去遮掩的司倪俨然像个面对新世界的新生儿,她惶恐、心乱,却手无寸铁。
朝鹤将人勾至面前,猝不及防,毫无阻隔的四目相接,呼吸交换的那一刻,近的可以看见他微垂的睫毛,想必朝鹤也看见她了吧。
「姐姐的眼睛好漂亮。」
心跳一颤。
他才说完,仰头且虔诚的吻上她的眼睛。
「朝鹤⋯⋯」出口声几近呻吟。
这太奇怪了,不该是这样的。
男孩子的掌心宽大,一边吻她,另一手捧起她的双颊,拇指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眼窝和眼角,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不断重复。不过一下子的时间,司倪已经被他吻得软了身。
朝鹤含吻着她的唇瓣,末了还色情的舔了她的下唇,不知不觉,他已经从被动转为主动。
司倪在他将手伸进裙内时,擡手制止。「⋯⋯朝鹤够了。」
含娇带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欲就还推,惹来朝鹤发笑。
他呢喃:「够吗?」
「⋯⋯」
「姐姐不能总是这样,只有自己爽。」
司倪还想辩驳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一惊,压低声音:「有人来了,你别出声。」
收到讯息的商佐半路折返。
在门口碰见了胡亭葳,「朝鹤将Ni拖进休息室,两人好像发生争吵。」
商佐听完脸色骤变,直奔休息室,胡亭葳不屈不挠跟在他身后。
他这阵子被她缠烦了。「妳别跟来,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是我上次哪里说得不够清楚吗?如果有,麻烦告诉我,我是真的不喜欢有人和我装疯卖傻。」
胡亭葳噤了声,眼泪就快夺眶而出。
「你有喜欢的人吧,想必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就是我们在做的事吗?」
商佐反驳,「谁和妳一样?」
「Ni就是司倪吧。」
商佐擡眼,没有正面回应。
胡亭葳抹开眼泪,冷笑,「看来你比我可怜,被蒙在鼓里,还赶着上去当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