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有一段时间没和这几个发小聚,今天陈桦过生日,昨天晚上就在群里一直点他,说让来他新开的俱乐部开party,他便腾出下午的时间,专门过来。
他到的不算早,门口已经停了好些豪车,估计都是为给陈家二叔面子专门来捧场的二代们。
侍应生早早候在门口等待,一见着那辆特殊牌号的保时捷,立刻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将人领上二楼。
张适瞥一眼他头上戴着的兔耳朵装饰,神色微妙。现在一楼大厅已经有驻场乐队表演,氛围热闹。他太久没来这种场合,被这样的重金属摇滚乐扰得微微皱眉。
等上了二楼进到包厢里面,侍应生规规矩矩合上门,将那音浪隔绝在外,他才无声舒了口气,随意挑了个单人位沙发坐下,长腿闲适交叠,看在场的三个人打牌。
明越坐得离他最近,一边漫不经心将手里最后一对3打出去,收获一片“我草”,一边扫了眼张适。
“哟,您这是刚从公司开了会来?”
张适穿着剪裁合体的灰色衬衫,袖扣和纽扣用的是同一种石料,在包厢有意营造的昏暗氛围灯光下似有暗光浮动,相得益彰。他正擡手松开领口,露出冷白利落的喉结。
明越的沙发扶手上还坐了个穿吊带裙的陌生女人,这会儿很有眼力见地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张适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往后靠了靠,眉宇间带了些倦意。
明越嬉笑着揉了一把那女人大腿:“瞧你,吃力不讨好了吧,你以为谁都像我这幺好打发呢?”
那女人也是个人精,当即软倒在他肩头撒娇:“人家知道哥哥最好啦,对不起嘛,晚一点再补偿你好不好?”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吐气如丝,只有对面李珠雅看口型看出来了,当即嫌恶地瞪了她一眼,又把矛头转向明越:“一天到晚骚得跟什幺似的,痒了自己拿钢丝球刷刷,省得哪天得了什幺不干不净的病来恶心人。”
明越“啪”地把面前的玻璃杯往她脚底下一摔:“哎呦喂,你李大小姐又冰清玉洁了是吧。”
“有话就说!少在这阴阳怪气!”那玻璃碎片没伤着她,但溅出的酒液洒在她线条优美的小腿上,她面色沉了下来。
明越冷冷“哼”一声,懒得和她掰扯。
一旁寿星陈桦早已经见怪不怪,总归闹了这幺多年也还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问题又能有多大呢?
他无趣地抿一口酒,忽然想起什幺似的,偏头看向张适:“对了,你那妹妹呢?今天怎幺不一起过来玩儿?”
张适眼皮微掀:“您找她有事?”
陈桦:“我能有什幺事,这不是挺久没见了幺。”
“哦。”张适没卖关子:“她最近在上家教,月底要参加鑫源私立的入学合格考,这段时间在加急准备。”
听到这,陈桦来了些兴趣:“鑫源?那不珠雅以前的学校吗?哎?不是,妹妹怎幺还要重新考高中啊,我就说她看着很小的样子,原来真没成年啊?”
他们这几个人除了李珠雅以外,都是低低调调在本市的省示范重点上的高中,唯独李珠雅,初中的时候叛逆得就差离家出走去做失足少女,最后分数怎幺也靠不上他们学校的边,李家便另外花了大价钱送到鑫源,好好把她“掰正”。
这“掰正”跟那些违法犯罪的三无学校不同,鑫源的师资水平都能跟第一阶梯学校并肩,而因为鑫源的背景够硬,这里的管理模式也不会像一般私立学校一样任那些少爷小姐乱来,因此一些有钱人把自家不学无术的孩子往里面塞多少算是一个安心的选择。
李珠雅显然也回想起被鑫源支配的无语,撇了撇嘴:“这破学校,管天管地还管人染发穿衣,真不敢相信我是怎幺在里面待了三年。”
她想起上次聚会时张适带过来的那个温吞安静的小姑娘,又说道:“不过看你妹妹那乖巧样儿倒挺适合进这学校,能过得比较安稳。”
张适自然了解得很清楚,他看重的就是鑫源这一点,他相信沈云是一个知道在什幺场合该做什幺事情的孩子,所以选择鑫源也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简单点的环境,她超龄入学,总会有不便之处。而跟其他二代三代比,她的年龄都算不上什幺问题。
思及此,他忽然笑了笑,顶着几人莫名其妙的视线道:“倒真像养了个孩子。”
操心她学习,还操心她人际交往。
明越对男女这些事想得就比较多:“适哥,你确定这丫头没什幺问题?为什幺恭叔忽然带这幺大一女孩回家,你就从来没有疑惑过?”
他顿了顿,目光似不经意扫过对面红唇艳丽的李珠雅,若有所指道:“我以前可不知道恭叔会是这样的好心人。”
张适刚刚将一整副牌握到手里,正不紧不慢理着,闻言头也没擡:“阿云五年前就和我认识了,那时候发生了点事儿,我差点害了她。但当时我自己也挺混乱,直接就出国了,后面的事都是我爸收尾,估计从那时候他就在资助阿云了。”
几人原先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现在结合他话中提到的五年,一下子就知道大概是怎幺回事,便各自碰了碰杯,没再多提。
唯有张适,说完话之后,顺手将手里的牌扔在桌上,脸上看不出是什幺表情。
这个逻辑圆得上吗?或许吧。
对于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人来说,一点似是而非的话加上他的态度,很容易就能把他们的想法引到他需要的位置。但作为整件事的亲历者,这件事,当真就没有疑点吗?难道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吗?
有的。
深夜,张适一个人站在二楼阳台,在漆黑寂静的夜色中,回想起一些几乎已经被彻底淹没在记忆洪流中的细节。
譬如五年前,负责处理沈云这件事的秘书,在后面的一年中偶尔的汇报,在现在的他看来,可以称得上是语焉不详。
这意味着什幺呢?原来属于沈云和张适的纠葛,在渐渐转化为沈云和他父亲的纠葛。是父亲接手了她的一切,包括后面的资助失败,到今日的带她回家。
他回忆起她在餐桌上天真不设防的模样,也记得起他们第一次意乱情迷接吻时,沈云安静的眉眼。
张适用力闭了闭眼,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今天还有一章,或者两章。
虽然我隔五万字才集中性看并且回复评论(以防受到评论影响随意冲动改变原有主线,但每次发完都会去看看评论数量有没有增加……请大家多多给出观点意见TvT我非常荣幸!
①关于大家比较关心的1v2还是路人h,现在已经确定是1v2,网络好的时候我会将小说介绍修改好。
②现在确定一定会写的番外是阿云if幸福生活线,其他等这篇到了中后期想法比较明确了再向大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