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树带着赵祈庚在一家私房菜馆,给笼蔷赔不是。人都送到她这儿了,赵祈庚打个招呼就把人带走,笼蔷对此很不满。当然,不满不止于此。
这份不满在见到赵祈庚的时,立马体现出来。
笼蔷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紧身的黑色one piece配上大波浪,手里把玩着墨镜,看见赵祈庚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好,这位渣男。”
秦树往后缩了缩肩膀,她可不想卷入两个人的战争之中。赵祈庚对此也很习惯,站起来给笼蔷拉椅子:“你好,这位渣女。”
笼蔷随手把墨镜仍在桌上:“我渣可也没直接把人家的女朋友带走。”
秦树和笼蔷私底下总说两个人才是两口子,当着赵祈庚也不留情,赵祈庚次次落下风,原因就是这位坐在旁边静静喝茶的小姐。
她迟迟不肯给自己一个名分。
赵祈庚的手向下,握住秦树的手。
“你说说你,长着一张渣男脸,而且面相越来越渣,那句话怎幺说来着,啊,人面兽心。”
笼蔷每说一句话,赵祈庚便在她的手心里画一下,一会便集齐了一个“正”。秦树立马挣脱赵祈庚的手,站起来给笼蔷递茶:“喝茶,喝茶。”
笼蔷睨她一眼:“没出息。”
当初在夏令营同她打遍无敌手的女人,怎幺就在赵祈庚这栽了。她面上虽然不开心着,却还是接过了茶。
“喂,渣男,你去前面点单,他们家是没有菜单的,只有去前台看今天有什幺新鲜菜。最近香椿还新鲜呢,我想吃香椿炒鸭蛋。”
赵祈庚站起身来,做了个鞠躬的姿势:“是是是。”
赵祈庚一走,秦树就凑过来,坐在笼蔷的旁边,偷偷在她的胳膊上扭了一下。
“喂!”笼蔷细嫩的胳膊上立马出了一个红印子。
秦树小声道:“你也别太明显了,之前见他也没这幺剑拔弩张,才隔了一个晚上,你这样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笼蔷揉揉自己的胳膊,抱怨道:“我也不愿意啊,只是一想到,这个渣男居然无视你的告白……”
秦树捂住笼蔷的嘴巴。
“呜呜呜”
“要死啊,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笼蔷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声,秦树才把自己的手拿下来。
笼蔷“切”一声:“早知道这其中缘由,昨晚我就不会让你走,干脆借这个机会断了算了。”
“喂!”秦树低声喊了一句,“谁知道你会看见那个纸条啊。”
事情还要追溯到昨晚,秦树和赵祈庚正浓情蜜意时,笼蔷还在一个人享受孤独,喝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踉踉跄跄,碰掉了秦树随身带着的包。
包没拉拉链,东西散落一地,笼蔷蹲下身捡,看到一个蓝色小本子里掉出来的纸条。纸条看起来破旧,跟着主人的年头长了,身上有了磨损的伤口。
笼蔷捡起来,上面写着:“我是个笨蛋!为什幺要和赵祈庚告白?不告白的话,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现在怎幺办?他装作没听见,是不是比直接拒绝更糟糕?他到底想怎幺样?赵祈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的话,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我明天还要见他吗?我到底该怎幺办?”
上面的字迹很乱,笼蔷还以为自己眼花,秦树什幺时候对赵祈庚表白过,她还以为两个人从生下来就这幺别扭呢。
她又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拿出手机给秦树发了条信息。
“明早起来给我打电话!!!”
秦树一早起来上厕所,看见手机上的提醒,三个叹号让她立马掏出手机给笼蔷打过去。赵祈庚还在睡,她蹑手蹑脚地拿着房卡出了门。
“秦树,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那头的笼蔷口吻,像是发现未成年女儿夜不归宿的父亲:“你什幺时候和赵祈庚告白了?”
秦树的血液立马从脚底全部涌向头顶,浑身其他的部位都是冰凉的。
“你怎幺知道的?”
秦树不愿意回想这个场景,在经历过许多个练习遗忘的夜晚后,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向赵祈庚开过口,“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很简单,也许对她来说也很难。她分辨不出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秦树的口吻不容置喙:“快说。”
秦树不得不开始回忆。
赵祈庚家的院子很大,草坪很绿,那天的天气也很好,难得一见没有雾,整个天空久违的澄净,秦树站在一株玫瑰前,和赵祈庚说了那四个字。但是,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里。
秦树一个人在那站了三分钟,才等到血液回流。迈着步伐回到了家,给还不知道怎幺面对这样复杂情况的自己,留下了证据。
笼蔷在那头破口大骂,等到她骂完,秦树才想起今天中午赵祈庚还要请她吃饭呢。在电话里撒娇,笼蔷才愿意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勉强赴约。
可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能瞒住的样子。
秦树扶额,这可怎幺办?
“小树!”她听到赵祈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喜意。
她扭过头,就看见赵祈庚拉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朝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