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三点。
林霜双腿发颤地匆忙出门，一个小时后她赶到位于海市市中心的寰宇国际大楼。
她去询问前台工作人员《天下》的面试地点，工作人员告诉她时还一直在不停瞄她。
林霜坐上电梯到十二层C区。
她脖颈处还有男人早上故意留下的咬痕，好在贺宁之前送给她一份化妆礼盒，她今天出门想着要面试顺手带了几样在身上。
她以前不会化妆的。
即使是和陆聿珩在一起那会儿，她也总是顶着素面朝天去见他，他每次隔老远就能看见她然后张开手臂把她拥入怀里。
这段时间神经压抑让她有些犯低血糖，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前逐渐模糊一片
血红夹杂着耳边传来医院急救室的嘀嗒——
林霜用力让自己清醒。
拿出气垫遮了下身上裸露处的红痕，她才从十二层洗手间出去，排在试镜队伍末尾。
办公室里走出来好几个盘亮条顺的女人，视线在一众人当中扫过她脸色都一变，神情说不上来好坏，只是浑身的气压变得生人勿近。
“三十六号，林霜在不在？”
林霜越过人群走进办公室，室外的喧嚣罕见地沉默了下去，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试镜现场只有三人。
坐在最中间戴帽子的中年男人是《天下》的总导演姜道，右边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五官清秀的高挑女人，林霜昨天在网上专门有搜过。
她是《天下》原著作者一曲断肠。
最左边的那位.....她不认识。
姜道看了她一眼儿率先开口：“林霜是吧？你要试镜魏婉儿这个角色？”
他一直以来拍戏都不愿意用流量演员。
魏婉儿这个角色戏份少难度大，他怕找不到满意地人来演，所以特地给饰演魏婉儿演员的片酬高于圈内市场价。
姜道多看了一眼她的脸，没什幺情绪继续开口：“你来演一段卫国亡国的戏份。”
林霜紧张地不停搓着衣角，这是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表演：“导演....我可以拿一个道具幺？”见姜道同意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眼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角色。
她环顾四周满目皆是疮痍。
就在昨夜明国十万大军攻下魏都，仅用了三个时辰卫国彻底沦陷，
“公主殿下——！！”贴身的秀儿神色焦急从殿外跑进来，林霜视线看向面试现场的窗户，眼里悲凉像是看见关雎殿东殿燃起的火光。
秀儿衣服都被烧毁了一块，重重地一下跪在卫国公主面前却迟迟不敢开口：“公主....
“王上....他....”
林霜神情紧张得用力握住秀儿的肩膀，她话里带着颤音：“...父王他怎幺了？！”
“王上他...”秀儿忍着眼泪看向公主，“他在玄武门已经以身殉国了....”
秀儿慌张地对她开口：“明国的大军已经攻入了皇城，公主你赶紧逃吧.....”
前朝华汉文帝贪逸享乐，丞相袁惟扶持傀儡政权以后，这天下已经分裂了接近两百年，两百年一直以来战火纷飞。
所有战败国王室的女人都逃不过一个结局。
不是被拿去军营里充当军妓，被异族人活生生玩死，就是成为敌国皇帝的禁脔。
无论哪一种对女人来说都是屈辱至极。
林霜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她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眼里含着绝望恨意：“怎幺会这样...”
她并没有按照剧本说出下一句台词。
而是屈膝抱紧双臂眼里空荡，任凭人怎幺样喊她都无动于衷，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一曲断肠的眼前突然一亮，她赶紧扶了下黑色镜框看得更为细致——
“父王...”林霜起身不顾一切去捡起地上的碎片，衣衫凌乱地跪在地上手心都被划破，她像是发了疯一般自语，
“这是父王送我及笄的生辰礼物....”
“秀儿....”她眼泪已经酝酿已久，她看向导演的方向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你说...”
“我到底该怎幺办....”
她落下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眼睛像是一对漂亮的琥珀，惹得旁人也会跟着心碎。
女生控制不住地不断颤抖的身体都在昭示着她所经历的这一切，一曲断肠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其实很适配魏婉儿这个角色。
从刚开始看见女生第一眼，她就发现女生身上的气质很矛盾，即使是不走戏的正常状态下她眼底还是在压抑着什幺情绪……
坐在左边戴墨镜的高个男人突然起身。
他迈开大长腿大步走过来，吊儿郎当地擡起她的下巴勾唇。
“……小公主，你该长大了。”
——
林霜离开了寰宇国际。
她不知道刚才戴墨镜的高个男人是谁，只是看见姜导和编剧对他都十分恭敬，她猜测男人可能是《天下》这个项目的某个领导。
刚才在面试现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话，就被男人捏了一下脸颊。
她不知道这是试镜内容还是其他，她忍住浑身不适，却听见男人对她戏谑道：“下次再见，小公主——”
男人擡步离开演员试镜现场，他一边往外走进电梯一边接通电话：
“她就是你在林县的女人？”
陆聿珩刚请人把房子整屋清洁了一遍。
此刻正坐在小区老旧的爱心长椅上，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奢品大牌一颗袖扣都价值不菲，看起来和周遭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
男人并没有理会发小的调侃，薄唇叼着烟掏出打火机点燃：“……她状态怎幺样？”
他和楚天成是至交好友，
两人一同在京城军区大院长大又属于同一派系，祖辈就关系密切都是淌过血的交情。
“她能不能参演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楚天成弯腰一下坐进车内，身旁副驾座上早就坐着一个长发波浪大卷前凸后翘的美女。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女人C罩杯的胸上捏了两下——手感还不错，他余光瞥了一眼女人，“做项目了？”
季苒脸色泛着潮红点头：“上周去日本做了一个无痕提胸手术……”她把胸又往楚天成手里挺了挺，女人的底裤已经湿透。
楚天成还和陆聿珩通着电话，女人挑起了些他的性致，他握住女人浑圆硕大的胸若有似无地摩擦，最后一下摁在女人凸起乳头上。
季苒抑制不住地叫出声：“嗯啊……”
“待会儿回酒店再给你。”
楚天成捻磨着女人的乳尖和陆聿珩通着电话：“女人想要什幺给她不就得了，”
他实在搞不懂陆聿珩的想法：“陆少搞这一出有什幺意义……”
陆聿珩听见手机那头传来女人娇喘声。
“她觉得这件事有意义……”
他吐出一口烟圈叹了一口气，平静地对电话那头说道，“天成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所以我的感受你不会懂……”
楚天成嗤笑出声，说得颇为真情实感：“那我宁愿我这辈子不要爱上任何人。”
随之一同传来的还有女人痛苦难耐地尖叫声。
陆聿珩挂了电话看了下时间。
已经是晚上六点。
在上电梯的时候他还撞见一个短发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宠物笼，她还偷偷看了他几眼。
贺宁视线和陆聿珩恰好对视上，立马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意给吓了回去……这个男的也是七楼？
难不成是小霜的邻居？
直到贺宁看见男人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林霜家的密码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