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决战于牛角湾

隔两日,戴祥果然亲自领兵出战,十万大军轰然出发,逶迻而行,一时旌旗蔽日、锣鼓喧天,好不壮观。行四十里路至新龙沟,戴祥下令摆开阵势,好整以暇等待曹军到来,不久探子来报:『曹军已距此东北二十里!』

戴祥仰天狂笑:『好个曹英,果然照我的沙盘推演,看本王打得你这小毛贼哭天喊地,连亲娘都不认识!』

戴下令大军速往东北行,布于牛角湾沿山一线。两个时辰后曹军先锋已到,戴祥军且埋伏隐躲不出。曹军前后相连排成一条长龙,约达三里。

待曹军全入山谷,他才下令砲手击砲,十万大军便倾巢而出,往山下射箭掷石,投砲丢枪。但山谷曹军并不惊慌四逃,反向中心点慢慢集中,这点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戴祥再下令全军下山合围,只见曹军人人手执长矛圆盾,头戴铁盔、身披坚甲,戴军的万千流箭根本无法使之重挫,无奈再令队伍向前,企图以庞大人数优势吃死曹军。

此时曹军队型已摆成回字阵,严整坚实、好似有备而来,其外围军士战死,内围即填补而上,使得戴军始终无法有效突入,激战良久双方死伤渐增。正僵持中忽闻山顶号角大作,曹亲领大军反包围,戴祥见状惊得双目圆睁,简直无法置信,原来谷内的五万大军只是张祈布下的诱饵,故意将队伍拉长制造大军行进假相,欲引戴祥率全军来攻,随后由曹再亲率其余十万大军从后包抄。

曹策马立于山顶上,下令全军万箭齐发往山谷里射,山谷内先前被围的曹军人人装备厚实,并无大碍,反观戴军人人轻衣薄衫,身后揹着一袋弓箭、手提大刀,无藤无盾、无盔无甲,顿时死伤惨重。

曹再令东西大营各领一万军马堵住峡口,用砲猛轰,戴军顿成瓮中之鳖任由曹军斩杀。谷内的曹军由中营统率,队型仍在,坚守不散,戴祥久攻不下,又见四周军士死伤惨重,军心涣散、胜利无望,便指示全军由南突围而出。此举又正中军师下怀,张祈早已在谷外密布铁钉暗桩,戴军个个慌忙逃命不及细看,多人中伏仆倒。曹率军随后掩杀而至,将受创戴军尽皆屠戮。

戴祥率十万大军浩荡出城,最后只剩两万伤兵败将侥幸突围逃回。此役曹军亦折损近半,所余大军紧紧将成都围实。

戴祥坚守不出,盼望西川其余二万军队尽快来援,但戴军素不团结,此前之所以听令戴祥,完全是惧怕他的淫威所致,如今大败,除了王城近郊死忠子弟兵零星出援,被曹轻松杀退外,百里之外的广大戴军竟无人肯发兵来救。

戴祥见救援如此不济,加上城内存粮日少,三日后便开始屠杀城内百姓,尸体从墙上向外不断抛出。其时王城内尚有十万居民,连屠三日,死尸已堆满城下,如同一座小山,发黑腐败腥臭难闻,曹不忍,围城第五日后决定兵退十里,让百姓有出城逃生机会。戴祥见机不可失,也乔装平民杂在人群中朦混出城。瞬时几万百姓和军士争相出城,人人装扮相似,根本无从分别,张祈此时急令凡城中走出者为成年男子立即砍杀,余老弱妇孺方可放行,百姓见曹军挥刀赶来,惊慌奔散,混乱中戴祥竟侥幸生生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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