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觉得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地方,四面八方都是悬崖,下方是万丈深渊,周遭狂风呼啸,有如鬼哭,她站在方寸之地摇摇欲坠,只有头顶垂下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被握在陈岩手中。
日历的数字一天天刷新,高中课业紧张,她每天都在吸收新知识,却不复以往的踏实感,随着三十天逐渐逼近,大脑有根神经越崩越紧。
昨夜她失眠了,她怕吵到室友,不敢频繁翻身,凌晨三四点才朦胧入睡,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三十几岁的舅妈,牵着年纪尚幼的她,到舅舅和父母的坟头烧纸,一座新坟,两座旧坟,在晦涩的天幕下燃起袅袅青烟。
她梳着两根麻花辫,辫梢扎着舅妈给买的小白花,她看到不远处有只土黄色的小狗,在野草中拱来拱去,开心地喊舅妈看,没有回应,她扭头一看,身边已经没有了舅妈,再定睛一瞧,三座坟变作四座,又多了一座新坟。
她流下眼泪,后方传来诡异的歌声,她转身,看到陈岩身着大红新郎袍,被一群奇形怪状、唱念做打的鬼魂簇拥着,从远及近。
随着队伍逐渐逼近,她隐约看到,陈岩的服饰衣冠燃起烈焰,随风而逝,裸露的躯体逐渐透明,露出焦黑的五脏六腑。
她恐惧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剩骨架的陈岩,白森森的指骨托着自己那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不容分说地拥住她……
这个可怕的梦,让如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化学老师含蓄批评她走神,她羞愧低头,无从辩解。
班主任敲了敲门框,对化学老师歉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在五十多号学生中,直奔她而来。
如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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