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

从中暑回家已经过去了两天,这段时间的我格外困倦,睡眠质量意外的好,奶奶也很注重我的休息,没再清早喊我们起床,虽说如此,她在下地干活前还是会掀开我们房间的窗帘。按理来说,今天我可以像前两天一样睡到自然醒,可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迫使我醒来。艰难地睁开双眼,阳光畅通无阻直达我的角膜,我想擡起右臂遮挡,却感觉全身筋骨酸痛,同时像被套了枷锁般动弹不得,呼吸也愈发困难。

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在图书馆的某本科学小册上看到的一句话:“世上物质总量的是恒定不变的”。我对此深以为然,人们一直在熙熙攘攘的世上做各种活动,变化不断,但总会变回原样,归根到底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比如,家里四个人。白天爸爸上班,我和妹妹上学,妈妈独自在家。夜晚,一家人总会聚齐。家还是四个人,不会缺谁。又比如教室。白天塞满四十多个学生,人数随时间变。夜晚和假期,它仍是那间空教室。这就是我理解的“恒定不变”。

同时我觉得,这句话不止适用于具体的物质,它在“情感”、“幸福”这一类抽象的事物上,依旧有效。假设人固有情绪为零,正数为乐,负数为悲。全人类情绪总和该也是零,但为何有人乐有人悲?因为“总量恒定不变”。假如一人霸凌另一人,被欺凌者的情感就被掠夺。欺凌者情感为正,感到快乐;被欺凌者情感为负,陷入悲伤。两人相加,仍是零。后来我看到了一句话,能完美概述我的观点:一个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的。

就像现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的快乐是恒等的,既然此刻我感到窒息般痛苦,那必然是我的妹妹在替我岁月静好。

看看这不像话的妹妹吧,她此刻衣衫不整,毫无羞耻心的将哥哥当做床垫抱枕,整个人歪着趴在我身上安眠,整个人像拱桥般弓着。至于我的右手为什幺擡不起来,那自然是因为这家伙将它当做桥基,枕了两个小时以上——为什幺我能如此确定时间,呵,依靠过往经验,从身体的酸痛程度,轻易能判断出来。

“小遥,起来一下……你哥哥快闷死了。”

我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妹妹同样有气无力的挪了下身子,并没改变拱桥的形态。

“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快起开。”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督促她挪动一下。妹妹的回应则是抓起枕着的右手,咬住了我的食指表示不从。可能因为她还没完全清醒,咬下去的力度不大,食指没有感到疼痛,反而被她的舌间弄得微痒,令我心头产生了些难以描述的感觉。

居然用这种方式反抗哥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妹妹了,必须要出重拳。没被压住的左手,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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