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坐下来寒暄几句后，卫怀序便先行回了房间，把私密的环境留给师徒二人。
侍从将卫怀序喝过的茶杯撤下，给纪黎斟了杯新茶。
“弘农反叛军尚未被彻底剿灭，你怎得突然回洛阳了？”
“放心不下师妹，所以就回来了。”纪黎眉眼弯弯，越过窗棱去看卫怀序离去的背影。
沐浴在黄昏的暖阳里，一身墨绿色的曲裾将她的身型勾勒得极好看。
“她拜了隐士齐昱为师，早已不再是你师妹了。”
“顺口嘛，顺口。”直到卫怀序的身型消失在竹林里，他才慢悠悠把脑袋转回来，看着卫黍道：“先生既知道我回洛阳是所为何事，又为何要明知故问呢？那文会的事，你告诉过她了吗？”
“没有。”卫黍低下头来，单手擡起扶额：“若要她知道文会的事，一定会吵着要去的。但事实上，姜司马也联系了我，我现在夹在中间很难办。”
“姜司马要你怎幺做？”
“保皇，杀宦官。”卫黍重重得叹出一口气来。
“……”纪黎敛眸，将茶盏握在手里轻轻晃动，清亮的茶水晃晃荡荡，但没有溅出一滴。
思忖许久后，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拍，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先生，我欲参加文会。我此番回洛阳一趟，一是为了知会你一声，二，就是为了文会做准备。”
“你可知自己在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为师的立场？！若你——”
“那不肖弟子便求先生，将弟子逐出师门！”纪黎两手抱拳单膝跪下，声音急促而响亮。
他又放软了态度，将声音压的极低：“先生……此次文会，是个大好的机遇，若乘势而为，便能成就一番大的作为，徒弟不想错过！”
“……”
卫黍瘫坐回椅子上：“怀序也是，你也是……这可是等同于谋反的大事，你可知啊……”
“我怎会不知？那公羊越想要弑君，扶持自己的孙子，两岁的五皇子为新帝……为此举办文会，以为自己能获得朝臣的鼎力支持，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想要坐稳国公的位置，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场文会，有没有我们，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十八年过去，咸应朝，已经再维系不了表面的和谐了。
“……好吧。我会赴约。”
“小怀序也会去吗？”已经说服自家先生，纪黎又回到了刚进门那会的轻松模样，他一手支着下巴，开开心心得喝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口茶。
“她不去。”
纪黎撇了撇嘴。
“你也不许去。”
……
纪黎低下头，让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神色。
“你无需以身入局，若文会进行得顺利，事成之后，我将卸去司徒一职，举荐你担此大任。若我出事，我会倾尽全力保住你的官位，只求你照顾好怀序……和子安。”
纪黎没再吭声。
“我知道你对怀序多有关照，若、若你真有此意，我相信以你的才能，足够在这乱世中保全己身，保全她的性命，我只为她谋一个正妻的位置，其他的你……”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先生。”他浅笑着将这段话揭了过去，“您不会有事的，我等您的好消息。”
“那你和怀序……”
“就算不娶怀序为妻，我也会护她一世周全，您无需多虑。以她的才情，想必也是不愿屈居于后院，做一只无力掌控命运的金丝雀的。”
“先生，天色已晚，我该走了。您，多加保重。”
*
卫子安：那我这幺多年的舔狗行为算什幺。
纪黎：算你是条好狗= ）
卫子安：……好气啊。
老纪你一定会为这章说的屁话感到后悔的^ ^
主线的东西写太多了，分个p等下章再吃肉吧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