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狗的嗅觉果然灵敏

那句话瞬间刺破了陈然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血液在刹那间冲上头顶。

沈柯把她禁锢在怀里,那片属于S级Omega的、带着酒意的梅花冷香无孔不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浸透。

这是一种生理层面的威慑,她体内那个被药物强行压抑的腺体也开始不安地躁动。

“沈少,您别开这种玩笑,我只是个Beta,Beta是无法被标记的。”

陈然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但她依然强迫自己说出完整的句子,试图用逻辑和“事实”将他疯狂的念头拉回来,“您喝醉了,需要冷静一下。如果您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可以帮您物色,一定能找到配得上您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

沈柯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他的胸腔里发出,通过紧贴的身体,传到她的背脊上,引起一阵细微的震颤。

他的笑声里没有半分愉悦,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嘲弄。

“配得上我?”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尾音拖得又长又懒,充满了不屑,“陈然,你是不是搞错了什幺。在这座城市里,只有我挑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配不配得上我的说法。”

他将手臂收得更紧,下巴在她肩窝处轻轻磨蹭,姿态亲昵,话语却残忍得像淬了毒的刀片,“再说了,谁告诉你Beta就不能变成Omega了?”

陈然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有很多办法的。”

沈柯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恶魔的耳语,“一些特殊的药剂,或者一场小小的手术。只要我愿意花钱,别说把你变成一个Omega,就是把你变成信息素最甜美的Enigma,也不是不可能。”

他享受着陈然身体瞬间的僵直,这让他获得了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到时候,别说标记,我让你天天给我生孩子都行。你觉得这个主意怎幺样?”

恐惧,是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恐惧。

陈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发冷。

沈柯说的那些话,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顶层阶级的狂妄。

她毫不怀疑,只要沈柯想,他就真的能做到。

陈然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秘密是缺陷A级omega的身份,但此刻她才意识到,在绝对的权力和金钱面前,她连做一个普通Beta的资格都可能被随时剥夺。

“你疯了,沈柯。”

她终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骇,“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挣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沈柯抱得更紧。

沈柯似乎很喜欢她此刻的反应,他将脸完全埋进了她的颈侧,像一头野兽在确认自己的猎物。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他的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后的那块皮肤,那里正是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

“我就是疯了。”

他含混地承认,声音里带着醉后的坦诚和快意,“被那些自以为是的亲戚,和我那个控制狂一样的父亲,逼疯了。所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一起疯,好不好?”

他说着,唇瓣几乎就要贴上陈然的皮肤,带着一种即将实施侵犯的预兆。

陈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屈辱。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梅花冷香,因为主人的情绪激动而变得极具攻击性,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扎着她的感官。然而,预想中的触碰却没有落下。

埋在她颈间的那个脑袋忽然不动了。

沈柯的呼吸也停顿了一下。

那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两人贴得如此之近,根本无法察觉。

他原本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吓唬她,欣赏她恐惧的样子,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烦闷。

但在他凑得极近,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

那是什幺味道?

它太淡了,淡得几乎像一个错觉。

只在呼吸的间隙,偶尔泄露出那幺一星半点。

那不是任何一种花香或果香,也不是任何一种他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是一种非常清冷的,带着木质调的幽香,像雨后深山里被露水打湿的檀木,沉静,克制,却又带着一种凛然的风骨。

沈柯的醉意,在这一瞬间被这缕奇异的香气冲散了几分。

他维持着埋首在她颈间的姿势,但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完全变了。

那双原本因为醉酒和戏谑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灰紫色眼眸,此刻正微微睁大,眼底的慵懒和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集中的、锐利的审视。

他像一只正在追踪猎物的雪豹,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用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属于S级Omega的敏锐嗅觉,分辨着那缕转瞬即逝的香气,鼻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陈然颈侧温热的皮肤。

那味道很淡,被什幺东西强力地压制着。

可他是一个S级的Omega,他的嗅觉天生就比任何Alpha都敏锐。

即便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依然能从那层层叠叠的压制中,捕捉到那一丝幽微的、却真实存在的冷檀香。

沈柯的动作停顿了。

他抱着陈然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眼中的醉意和戏谑在顷刻间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尖锐的困惑。

那里的皮肤温度正常,触感也与别处无异。可当沈柯集中所有精神去感受时,那股冷檀香似乎又清晰了一点。它不像是从外部沾染的,而是从她的皮肤之下,从她的血液里,顽固地、不甘地渗透出来的。

“这是什幺味道?”

沈柯的声音失去了方才的恶意,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真实的疑惑。

他擡起头,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然的侧脸,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答案,“你身上,为什幺会有檀香的味道?”

陈然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最深的秘密,她赖以生存的伪装,就在这个醉鬼毫无逻辑的、疯狂的举动之下,被揭开了最危险的一角。

“我今天去了寺庙,可能是在那里沾上的香火味。”

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她自己也知道,但这是她在极度恐慌之下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沈柯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起,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他再次将脸埋了下去,这一次,他的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皮肤,却又保持着一丝微小的距离,他细细地、反复地嗅闻着。

那股冷檀香,混杂着她因为紧张而分泌出的、带着咸味的汗水气息,形成了一种更加复杂、也更加明确的信号。

这不是香火味。

这股味道,是活的,是从一个鲜活的生命体内部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信息素,一种被压抑到极致,却依然顽强存在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

一个惊人的、颠覆性的猜测在他混乱的大脑中逐渐成形。

他猛地擡起头,一把抓住陈然的下颌,强迫她转过脸来正视自己。他的眼中不再有任何醉意,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发现了新大陆般的亮光。

“你不是Beta。”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双灰紫色的眸子锁住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你也是Omega,对不对?”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再是抚摸,而是用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撕掉了她后颈上那张伪装贴。

随着那层薄薄的硅胶离开皮肤,被压抑了许久的、属于A级Omega的冷檀香信息素,终于挣脱了束缚,在这片被梅花冷香主宰的空间里,轰然炸开。

两种顶级的Omega信息素在空气中猛烈地碰撞,交缠,互不相让。

公寓里的空气仿佛都在震颤。

“陈然。”

沈柯开口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

“你,真、是、太、好、了。”

他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灿烂,眼底却是一片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疯狂。

他低下头,不再是试探,而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犬齿狠狠地咬向了她那片暴露在空气中、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脆弱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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