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褪去衣物,室内的温度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不知是暖气调温过高还是血液过分沸腾,她泛着微红的肌肤因燥热难耐而渗出薄薄细汗,遍身略显湿黏。
男人的吻灌满浓情却并不显浓烈,而是秉持着他惯有的温柔气质,谱写得格外缠绵。
炙热的掌心温度在她腰畔留下了触感的延迟轨迹,牵引着她的意识,寸寸下挪。
直至裤扣松解,男人的手探入其中,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拽住他了的衣袖。
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伸入裤子的那只手。
她吻得分心。
从未做过粗活的手平滑细嫩。他的手修长显骨,指沿修剪得平整而毫无多余。
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他的手。
他的手灵巧的在键盘上敲击;他的手执笔写下隽雅的字体;他的手松弛的握在汽车方向盘。
以及方才进门前,他的手在消毒湿巾的仔细擦拭下凸显出清晰的脉络。
而就是这样好看的手。
甚至还佩戴着结婚戒指的手。
此时,正抚在了那寸私人领域。
电击过经她的大脑。反馈在她遍体的,是止不住的颤抖。
指腹勾勒,轻轻慢慢。
反复滑动之下洇出深痕,彻底坐实了他撩拨的意图,
而他的力度停顿在一个微妙的敏感点时,只是稍稍用力碾压,她下身的肌肉就不自控紧缩起来。
她的轻哼从喉咙里漫出来。
他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舍的分离了两人紧紧相贴的唇。
他压抑下喘息,轻声细语:
“抱歉,除了与你,我没有任何经验。对女性的需求只有在那一次后从文字上稍有了解。但我相信,比起文字,还是从你身上获得反馈更具参考价值。”
暧昧言语带着严谨的规正感,让人前与人后混淆不清。
在此情此景,更让她满红耳赤。
何愿咬着唇,像是惧怕从口中发出不同寻常的音节。
“是这里吗。”
他靠近她通红的耳,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廓:
“告诉我。”
试图张开的嘴最终还是咬唇紧闭。
她眨动着迷离的微红双眼,沉默不语。
“我想让你舒服,让你体验到快乐。这是身为丈夫在婚姻中的义务,是我应尽的职责。所以,你要教导我才好。”
轻柔的声音模糊了虚实,气音入耳,氤氲黏腻。
“……是。”
羞怯的声音在他的引导下悄然响起,淹没在二人的喘息间似有似无。
恍惚中。
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畔淡淡的温柔一笑。
他疯狂拉扯着她的神经,将感觉逐渐放大无限蔓延。
她的双腿在发软,只能搂住男人的脖颈维持站立的姿势。
“如果你感到不适,要立即叫停。”
他话音刚落,另一手环过腰侧,托擡起她,迫使她踮起脚尖。
修长双指来回游荡,挑拨起一缕酥痒钻入心脾。
他试探着侵入,越陷越深。
那晚,这里就像现在这样。
脑内回溯的一瞬,血脉偾张颅内胀动,深邃瞳眸闪烁出一抹隐隐的红。
男人的镇静自若绽出裂痕,从中能窥探出平静外壳下的内里早已是波澜不止。
他稍有失态,手中力度忽而失控,全全没入。
她双腿颤抖,绵软无力的身体完完全全倾在他身上。
巨浪汹涌,一遍遍拍打在意识边缘,让强持的清醒愈发岌岌可危。
陌生的体感让她兴奋中显现出未知的莫名恐慌。
言语逻辑被搅浑得混乱不堪,思维糟乱如麻。
她无法去形容这种即将临界巅峰的冲击,她想阻止这奇怪的感觉,身体却又潜在的希望获取更多。
矛盾的对决无关胜负,两败俱伤之下只有她残存的意识缴械投降:
“莫老师……莫……好奇怪、”
好奇怪。
这是她出现得最频繁的用词。
她无法解释的未知,她难以开解的困惑,都让他纳入职责的范围内。
是老师的职责,也是丈夫的职责。
“这是不可忽视的人体器官,其中含有丰富的神经组织。在受到充分刺激后,会产生充血与膨胀,最容易唤感知与反应。”
看似理智的回应根本藏匿不住暧昧的气息,充满磁性的沉雅声线撩动着她的耳膜震震发麻:
“你所认为的‘奇怪’,可以称它为快感。”
零零落落的字节散落在她意识表层。
她此时无心去当他的学生,更无力去当他的学生。
颤抖的呼吸急促而深重,她仰起首,拼命摄取着稀薄而滚烫的空气。
就在此刻。
他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要继续,还是停下来?”
他问。
即将登颠的潮涌被截停。
宛若成千上万的蚁爬满全身,陷入煎熬的麻痒。
她一改方才唇齿难开,坦然直面了内心深处真正的欲望。
就像在他身前褪下了封持的固守,袒露出人之本性的赤裸。
“继续。”
她说。
他要的。
就是她在他身前的毫无保留。
只听。
他温声再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