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满搬过来以后,每天最多活动的地方就是小区路对面的便利店,从搬来那天到现在每天起码要跑两趟,一开始去买各种垃圾食品,后来是买烟,在最后就是每天站着蹭空调,跟店员妹妹闲扯几句。
“你天天来,还不如来里面上班“店员妹妹边理货边打趣程小满”我们正缺人呢刚有一个不干了“
她拿着一个大瓶屌丝饮料站在收银台前问“真的”
“真的,夜班没人顶,工资不高图个清闲”
程小满回去躺了一下午,窗帘没拉着,阳光烘在地砖上像蒸馏水一样晕着。她没想太多,第二天就拿了身份证复印件去了店里。
没有面试流程,也没人问她简历。像她这样看起来不吵不闹、也不多话的临时工,是很多地方都愿意用的。
第一晚夜班,九点接班,,附近都是中老年人居住,晚上基本没人来 ,大概两点半程小满就关店了,换下店里的衣服,穿着她的大背心往家走。没穿外套,风吹着凉丝丝的比便利店里的舒服。进到楼里时没着急上楼,她靠着楼道窗边的瓷砖蹲着,烟点了一根却没抽,眼神空着享受着一楼的凉爽。
脚步声响起来,是从隔壁棋牌室传来的,熟悉的节奏,和前两次一样,不缓不慢。
她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这儿蹲点盯我?”不确定是不是池闻,但还是张口了
池闻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脚边的烟灰,说:“你这副模样,是你在等我吧。”
她勾了下嘴角,还是没抽烟。
“你今天怎幺不嘴我了?”她问。
“累了。下午打到现在,脑子嗡。”
池闻靠着墙没再说话,眼神晃过她的烟,烟灰已经快落到她手指。程小满没抽,像忘了它存在,只是低着头,看脚尖踩着的地砖。
过了会儿,她轻声说:
“你上次那瓶水挺凉的。”
池闻回头看她。
她语气还是那种松松垮垮的,不咸不淡:
“今天没水喝,胃里热得冒烟。”
他没动。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问:
“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像在问一句“今儿的麻将打赢没”她说得随意,
池闻愣了下,她指了指上头,继续补一句: “屋里没空调,热。你嫌闷就别上。
说完她站起来,掐了烟,转身往楼上走。
他盯着她的背影。背心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腰和被风吹得微微发抖的手臂,她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没力气,又像是给他留下时间。
池闻头还晕着,也懒得回,其实不太记得她说过什幺,就是脑子烦,想找个没声地方呆着,就真的跟了上去。
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一楼的麻将声早就停了,夜深得像快塌下来
池闻一进门,鼻子先被一股不重却缠人的香味裹住了。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旧沙发,角落里堆着几只塑料收纳筐,能看出她也懒得再收拾得多讲究。床单是浅色的,靠近窗的位置放着一个风扇,转得慢,风打在身上黏黏的,还带着一点洗衣液混着沐浴乳的味道,软塌塌的,不冲,但缠人。
墙角那只开着盖的洗衣篮有点味道,是潮湿的、没晒干的衣服留下来的那种水汽味,但也被女孩子的香水气压住了,混在一起,就……像是某种身体温度还没散尽的空间。
池闻站在门口没动,程小满已经走进去了,随手把包扔到床上,转头问:“热不热?”
她自己已经一边扇着风,一边拉了拉大背心的领口,像是也觉得喘不过来气似的。
他没回答,只说:“小。”
她擡了擡眉:“住得起多大的?”
他眼神落在她刚坐下的地方,“有种像进了哪儿出不去似的。”
她笑了笑,没接话,自己坐在床边脱了鞋,把腿盘起来,拉过桌边的烟灰缸,手上却没点烟,只是用烟盒边缘轻轻敲桌面,一下一下,像打节奏。
池闻靠着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她脚边乱了的裙摆,白得发亮的小腿露在外头,贴着凉席那一截带着几块淤青。
她也没避讳,看了他一眼,说:
“你不坐啊?”
他走过去,坐到了她不远处,没挨着。程小满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困倦:
“你不觉得我们挺怪的?两次在楼下碰上,这次还真上来了。”
他没出声,只是往后一靠,靠着床头双手垫在脑后,表情懒懒的。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跪在床上,慢慢靠过去,弯腰凑近。
程小满轻轻的贴上他的嘴唇,很轻没有深入只是嘴皮贴嘴皮。只持续了几秒,眼睛睁开后“要不要做,我现在..好想”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