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3章 接客接客

他接待的第一个客人叫林伶,小眼睛,趴鼻子,大嘴巴。林伶是他见过的最丑最瘦的女人,一件大红吊带衫附在身上,就跟挂在竹杆上差不多。偏偏她还留头浓密的披肩发,感觉倒过来可以当拖把用。

尽管那件吊带衫非常昂贵,却丝毫不能为她增色。说白了,她就是一只烂苹果,怎么包装都是低档产品,不靠强买强卖是绝对不会有人问津的。

这场无法逃避的性爱,彻底打破了他对职业的幻想。卖身可不是猎艳!无论你是什么感受,都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汤浩然多少有点犹豫,不知道是上前还是退后。

妓女可以坐在嫖客腿上,但妓男可不能生搬硬套,以他的身高体重,谁也享用不起。正好林伶也讨厌那种职业化的油滑,而汤浩然的诚惶诚恐正好满足了她的征服欲。

林伶并没有直奔主题,问他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汤浩然不想浪费时间,连忙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林伶点点头说:“哦,那就陪我坐坐吧,等我吃过晚饭再说。”

酒店都有送餐服务,打个电话就送来了。林伶点了一份煎牛排,还有一小杯“拉斐”,说是哪年哪年产的。餐具是纯银的,显得高贵又典雅。那种莹润显得很内敛,不像不锈钢那么张狂。

牛排只煎了六分熟,切开后血津津的,看上去有点瘆得慌。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不怎么喜欢。当时的有钱人都喜欢用西餐来彰显身份,内心其实根本接受不了。

林伶的肤色非常黑,衬得刀叉更加白亮。而且吃得也不优雅,歪着嘴嚼得“叽叽”直响。看得出林伶的出身并不高贵,甚至可能还有一段“非人”的经历。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喜欢摆谱。她要显示自己有钱,显示自己有品味。

原以为只要几十块钱的,结账时却付了二千多。这是一个农民家庭的全年收入,一小会儿就被她嚼没了。具体是酒贵还是肉贵,那就不好打听了,反正他也无福消受。

林伶连眼都不眨一下,只让服务生开张发票。那个钱包也很奢华,上面还镶了几粒宝石。这让他有点好奇了,感觉是个大人物。现在为官为商都要本钱,她靠什么登上高位的呢?

林伶肯定没有被“潜”过,这模样不要说上司没有兴趣,就连她丈夫也未必肯尽义务。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一旦过了四十,性欲会有一个爆炸式上升。什么害羞矜持全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吃人的母兽。

可惜啊,这时候她已经年老色衰了,没有办法再让丈夫拼死拼活了。而找“鸭”无疑是最佳选择,我付钱了就得让我爽到底。

林伶朝他重重招了招手,那派头像是女王赐座:“发什么呆呀,你快点过来。”说着架起了二郎腿,好像要做报告。林伶的裙子是真丝的,腿一翘滑了上去。

林伶的上半身很瘦,大腿却丰满异常,而且又粗又黑,就像是一截过了火的木棍。当时他真的非常非常绝望,面对这种又老又丑的霸道女人,要怎么做才能进入状态?

林伶还在把玩他的惶恐:“喂,你坐近点啊!离那么远干吗?”说完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喷在他的脸上。一个大男人的忐忑,有时比小姑娘的惊恐更加摄人心魄。

很显然,她是在模仿电影中的放荡女人。看他还是不肯过来,林伶微微有点不快:“怎么了?怕我吃了你啊。”林伶的嘴特别大,有点像簸箕,真有可能把人吞下去。

考虑到自己的职责所在,他只好大义凛然地靠了过去。林伶也没有计较:“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至少不能说真名实姓。于是便即兴诌了一个:“我叫方三木。”

后来他才发现,接到客人的第一时间,便要交待姓甚名谁家乡住处,和上派出所基本一样。林伶冷冷一笑:“哼,我看你真像个木头了,敲一下响一声。”

也许是觉得特别幽默吧,林伶仰起脸哈哈大笑。这就更吓人了!本来平静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挤到了一块,就像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命令。

唯有两颗大门牙向外呲着,透着一股冷气,如同仰起脖子的母狼。林伶的牙齿黄得厉害,内侧还有一块一块黑色沉积物,像是拉在牛屎上的狗屎,看着有点恶心。

林伶把“软中华”往他嘴里一插:“来,我的美男子,你也抽一口吧。”林伶的嗓声粗夯嘶哑,可她偏要装出少女声口,听上去像是恐怖片中的老妖魔。

由于长期抽烟喝酒,嘴里还有一股类似发酵的味道。他实在恶心得不行,胃里有股东西直往上顶,差一点吐出来。他往旁边一让,伸手推开了:“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林伶讽剌道:“不会吧?做你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五毒俱全!”他听了心里恨得要命,但又不好当面反驳。买与卖本来就没有平等可言,付钱的人天生就有优越感,不然怎么叫“顾客是上帝”呢!

想到下面还有更恶心的,他狠狠吸了几大口,结果反而好受多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厕所抽烟了,那东西确实有解秽功能。

感觉气氛已经很浓了,林伶便要他抱着上床,说要还原洞房的浪漫。这是她没有圆过的梦,那天晚上丈夫喝得烂醉。不要说抱她上床了,就连义务都没有尽到。

好在林伶很轻,轻得像把干柴。等到短兵相接的时候,林伶坚决不肯关灯,说要看他兴奋的样子。这也可以理解。买东西还要看看秤花呢,何况是购买神圣的爱情!

中年女人的感官大多比较迟钝,所谓的“润物细无声”根本没有效果。你必须像轰门一样猛冲猛撞,必要时把门砸了都行。此时她就是你的敌人,你可以尽情惩罚。

他双手扳着肩膀拼命往里冲击,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不过,这正是林伶所需要的!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声一声地嘶吼着,好像在与谁拼命。

汤庄人有养老母猪的习惯,发情了便会雇请公猪前来授精。养公猪没有别的用处,那东西皮糙肉厚的,烀都烀不烂,就靠交配来赚取一点饲料钱。

公猪自然不会追求情调,绳子一松就扑了上去。公猪更不会浪费感情,完事后立即掉头就走。如果老母猪胆敢意犹未尽,公猪冲上去就是几口,咬得斩钉截铁恩爱全无!

而他之所以会想到那个场景,是因为事后林伶还要温存一番。他当然不能像公猪那样毅然决然,哪怕这女人比老母猪还丑。他勉强逃过了接吻的厄运,最终还是被按在了胸口。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乳”了!那一根一根凸起的肋骨,看上去极其惊悚。衰老,对于女人是不是太残酷了?花儿谢了就算了,最后连叶子都没了,只剩下一根枯枝清冷地兀立着。

他好不容易才把林伶打发走,吴老板又给他安排一位,前后间隔还不到一个小时。现在他才知道“压榨”的真正含义,这他妈的就是敲骨吸髓的节奏啊!

与林伶的瘦骨嶙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英的肥硕胖大。这位高英大概有一米八五吧,胳膊比他大腿还要粗,大腿比他腰还粗,一副“人形坦克”的雄伟。

为了显示自己很女人,她竟然还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搞得更加高大威猛了。这个形象太吓人了,刚见面他就弯下了腰,那表情就像在大街上撞上了一头棕熊。

这块头一旦大了,自然就会不怒自威,还会衍生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汤浩然突然体会到了职业的屈辱!让他小鸟依人吧,显得太肉麻;让他装成大丈夫吧,又比人家矮了半截。

高英不管他是什么感受,顺手把他往腋下一挟,“咚咚咚”地跨进了房间。汤浩然还不敢挣扎,只好靠在她的胸脯上,那模样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傻小子。

高英没有在房间里点东西,她的夜宵都是自带的。一个酱猪蹄,两个炸鸡腿,三个鸭翅膀,四个卤鹅肝,五个松花蛋,还有六个大肉包子。这份量也没法在酒店消费,不然非把她吃破产不可。

高英倒是客气了一下,递给他一个鸭翅膀,那模样还有点舍不得。汤浩然自然不会吃的,看她模样就已经饱了,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食量,大概她是练举重的吧?这高英还真是运动员出身,说来你肯定不相信,她竟然是“跳高运动员”。当年那个“身轻如燕”啊,两米高一跃就过去了。

因为训练中意外受伤,她只好回家结婚。怀孕期间是暴饮暴食,生完孩子她也不肯减重,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丈夫接受不了这种巨变,只好选择了逃离。

趁她去洗澡的功夫,汤浩然服了一粒药。面对这样的女巨人,他真的没法再自信。这就像开惯小轿车的人,突然坐到了大货车的驾驶位,留给他的只有惶恐与手足无措。

这明显欺负他是新来的,别人不要的货色都派给他了。他还不敢“放鸽子”,放了吴老板能把他剥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啊,老板怎么会关心员工死活呢?

等他磨磨蹭蹭地洗完了,高英已经四仰八叉地堆在床上了。两只乳房像小山似的,横亘在胸腹之上。高英已经胖得严重变形了,五官油乎乎地挤在一起,连眼睛、鼻子都分不清,就像是她的另一只“巨乳”。而且皮肤粗糙、毛发粗重,胳膊和小腿上毛绒绒黑乎乎的,看着就像一只大猩猩。

高英倒是挺会体谅人的,那双肥腿一直大叉着,摊成一个巨大的“八”字状。人家把位置都给你预留好了,爬上去即可操作,连屁股都不用挪一下。

汤浩然刚刚伏上去,便被裹在了双乳之间。那是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的丰富啊!动一下浑身的肥肉直晃荡,就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这哪是什么女人啊,简直就是肉案子嘛!

光是胖点也就罢了,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就跟猪肉放久了差不多。说臭吧也不是很臭,但比真正的臭味更难闻。他不得不摒住呼吸,恨不得戴上防毒面具才好。

在农村,这种女人是没人要的,称之为“臭骨头”!有道是:“男臭臭一个,女臭臭一窝。”可见“狐臭”有多么讨厌了。老一辈特别忌讳这一点,祖宗三代都要调查清楚。

当年他和许丽红相亲时,老娘便负责收集空气中的气味分子,确信没有狐臭了便立即订亲。至于汤浩然是什么感受,根本不予考虑。在他老妈看来,只要对方不是“臭骨头”,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那种臭味更甚了,就像粪坑被狠狠搅了几下。他连忙翻到一边,闭上眼一动不动,作慷慨就义状。没想到高英又突然俯下身子,端着巨乳瞄了过来。

女人好像都有哺乳本能,现在孩子生得少了,只好用来哺育男人了。等他睁开眼一看,发现一只“大锤”直落而下。他连忙伸手托住:“不能松手啊,会砸死人的。”

高英一听哈哈大笑,说他还挺幽默的。也因为这一招,彻底化解了危机。此后那段时间,高英没有强迫他吸吮,还允许他休息一下。这回他没有假寐,眼一闭睡得呼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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