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脯惊鸿

京城午后的日头白晃晃,晒得青石板路蒸腾起一层水汽。青缈站在街角,宽大的粗布衣裳裹着纤细的身子,却掩不住胸前惊心动魄的丰盈。那布料绷得极紧,随着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呼吸,勾勒出两团沉甸甸、饱满得几乎要破衣而出的软肉轮廓。

她初化人形不久,对这人间烟火好奇极了。可那张脸,过于招摇。柳眉杏眼,琼鼻樱唇,皮肤白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偏生一双眸子澄澈得过分,盛满了不谙世事的懵懂,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哟,小娘子,一个人哪?哥哥们陪妳玩玩?」三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围了上来,目光黏腻地在她脸上、身上打转,最后死死钉在她高耸的胸口。

青缈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心头警铃大作。族中长辈的告诫言犹在耳:「切莫在人前显露妖法!百年前一族人暴露,引来修士追杀,险些累及全族灭尽!」她攥紧了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尖隐隐有青芒流转,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不能动手…可怎么办?

「躲什么呀,让哥哥们摸摸…」为首的黄牙汉子淫笑着伸手,粗糙的爪子眼看就要碰到她胸前的布衫。

「唰!」

一声刺耳的脆响骤然划破空气,紧接着是黄牙汉子杀猪般的惨叫。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骨节喀啦作响,咯吱作痛,令人牙酸。

那只手的主人穿着一身玄色曳撒,胸前绣着狰狞的飞鱼纹,腰间悬着狭长的绣春刀,刀柄乌沉沉的,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面容冷峻,线条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得像是淬了冰,只淡淡扫过那三个地痞:「滚。」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沉的威压,像一块巨石砸在心头。那三个地痞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人群里。

青缈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那惊人的饱满几乎要撑裂粗布衣裳。她擡头,撞进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奇异地没有感到害怕,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多…多谢大人。」她声音细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男人——刑天,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皱了皱眉。眼前这女子美得过分,也…脆弱得过分。他目光在她过于突出的胸口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此处鱼龙混杂,姑娘独行,多加小心。」言罢,他转身便走,玄色衣袂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青缈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依恋和好奇。这个人,好厉害。他身上的气息,冰冷却不让她讨厌。她几乎没怎么犹豫,提起过长的粗布裙摆,像一只灵巧的蝶,远远地跟了上去。

刑天身为锦衣卫,耳目何其灵敏。走出两条街,便察觉身后那缕微弱却执着的气息。他故意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停下脚步。青缈没料到他突然停下,险些一头撞上他宽阔的后背。

「跟着我作甚?」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审视着她。

青缈像只受惊的小兔,脸颊飞红,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地方可去…大人是好人…」

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里盛满了无措和依赖,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刑天心头那块冰,似乎被这眼神烫了一下,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他沉默片刻,终究叹了口气:「跟我来。」

他将她安置在离衙门不远的一处清净小院里。院子不大,胜在干净整洁,与刑天自己居住的值房隔着一条小巷,既方便他偶尔巡视照看,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刑天身为锦衣卫百户,警惕性早已刻入骨髓,断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与自己同住一室。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缈像一张白纸,对人世间的一切充满了新奇。她会对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惊呼,会笨拙地学着用筷子夹菜,会因为刑天偶尔带回的一小包蜜饯开心得眉眼弯弯。她天真,不识人间险恶,说话直来直去,有时憨态可掬,有时又流露出不经意的娇媚,尤其是当她仰着脸,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刑天时。

刑天起初只当是顺手收留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渐渐地,那双眼睛,那娇憨的模样,还有…那总是吸引他视线不自觉下移的、过于丰腴的身段,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绕上他冷硬的心防。他开始习惯每日归来时,绕到小院门口,瞥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扉,仿佛能想像里头那个身影;习惯她笨拙地为他端茶倒水时,茶水溅出杯沿的慌乱;习惯她叽叽喳喳地分享著白日里看到的新鲜事,声音软糯清甜,隔着一道院墙也隐约可闻。

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涟漪,在他沉寂多年的心湖里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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