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语遥原本只是去市中心拍一张偷窃现场的照片。她是网媒《翻墙记者》的王牌,专跑城市边角的奇案怪事。今天是来蹲一名传说中「帅到能原谅偷窃」的小偷。
但她没料到会在一间便利商店门口,拍到一个男人从后巷飞扑出来,猛地压倒小偷——连人带小偷一起滚在她面前。
「……抱歉,妳没事吧?」男人气喘吁吁,额角渗血,眼神却极专注。她第一眼只看到他有够窄的腰,第二眼才意识到,这人身上的便衣和内弹枪套,应该是警察。
「没事……你是刑警?」她下意识举起相机,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一下。
「侦查佐。黄尧。妳拍照还顺便看身材?」
「我是记者,高语遥。我是专业的。」她语气正经,然后多拍了他一张特写。
镜头里,他嘴角破了点皮,正在舔血,眼神像是在说:你敢拍,我就敢上新闻头版干掉你。
她笑了。
这男人很危险。她不讨厌这种危险。
一周后他们在派出所又碰面,语遥来查案资料,黄尧刚巧值班。
「上次照片拍得还不错,但你脸看起来比较像嫌犯。」她一见面就调侃。
「我可以告你毁谤。」他淡淡说完,还不忘给她倒水。
「你笑起来会红耳根。」她边喝边说。
黄尧没笑。但耳根确实红了。
后来她又碰巧跟上几次现场,有几次是他自己私下通知她的——说是因为她拍照不会妨碍办案,不像其他记者会乱冲。她听完笑得很灿烂:「其实是你喜欢我吧?」
「我是刑警,不是青春小说主角。」
但某天在监视画面后的小办公室,她靠得太近,他刚逮完嫌犯汗还没干,她手上刚好有一罐能量饮。
她把饮料递给他时,指尖不只是划过他掌心,还顺着他握着罐子的虎口轻轻按了一下。他顿了一秒,没说话。
「我觉得你今天闻起来特别像……热得过头的男人。」她笑得像故意的——明知火在哪,还偏要靠近。
她靠得更近了,侧头对他说话,嘴唇刚好擦过他耳后的汗珠。
「你知道记者最擅长什么吗?」
「什么?」他声音有些哑。
「找出人真正想藏起来的东西。」
他握着那罐饮料,没移动,也没闪避,只是眼神变了——从克制到欲望,只隔了她那一口气的距离。
她的手不经意地放在他大腿上,像在等他失控。
他没说话,却忽然扑了过来。
语遥在桌上被吻得差点撞倒备案纸堆。她腿勾着他腰,喘着说:「你不是主角……但你老二挺有戏。」
他懒得回话,用更直接的方式证明自己能让她语遥不再语遥。
第一次是控制不住,第二次是变本加厉。
语遥开始故意穿着过短的裙子去找他,还说是「卧底风格」。
黄尧说她是职业骚扰者,但没阻止她坐到自己腿上来解释「卧底记者怎么工作」。
他试图让她下来——但在挣扎过程中,她裙子滑了一半,他手指却进去了。
他们的游戏升级成不讲理的贪图。
她会在讯问室用眼神挑衅他,在无人的楼梯间塞他一张偷拍小偷的照片,然后加一句:「今晚你再偷我一次。」
黄尧晚上十点半到了她家,门没锁。他进去时,屋里只点了一盏靠墙小灯,光线像她一样不说话,但勾人。
她坐在沙发上,穿著白衬衫,没扣好,底下一条短裤几乎是装饰品。
「你是来侦查还是来认罪?」她边说边把脚翘上茶几,指尖摇着手里那把刚买的黑色手铐。
他没说话,直接走过去,单膝跪上沙发,把她压住,手撑着她耳侧:「偷一次就够?」
她笑,贴在他耳边说:「你上次偷太快,我还没叫。」
他低头吻她,这次吻得久,像是要把她整个声音都含进去。
她双手主动反铐自己,把手铐扣在沙发栏杆上,冲他挑眉:「来,证明你不是在滥用职权。」
那一夜她整晚都在失控中笑出声,有时是被他吻到没气、有时是被抚得一抖,更多时候,是她夹紧大腿止不住的黏湿声响让她自己都觉得羞耻又兴奋。
他则像在做报告一样专注:探索、证明、征服、确认湿度。直到凌晨三点,他才终于松口气,像刚破完一宗纵欲罪案。
他在局里越来越沉默,因为每次看到她发讯息说「我很湿」他就会想到昨天她在办公椅上被他用两根指节挑逗到发颤的样子。
她说:「这里是湿区啊,记者只是在观察而已。」
他咬她耳朵,低声说:「你再这样观察,我会把你钉在墙上给同事当教材。」
她回:「我才是教材封面。」
某天黄尧查案查到一半,突然发现手机跳出一条语遥的讯息:
「我今晚不去你那了,有个摄影师在追我。」
他没马上回。但心里出现一种奇怪的不爽,像被错放在证物柜里的东西,明明不是线索却硬卡着。
那个摄影师其实黄尧见过——高个,戴帽子,胡渣修得干净,说话时会刻意放慢声音。他看过那人跟语遥在现场互动,会帮她理头发,会说她拍的构图「性感又聪明」。
她笑着回「你太会讲话」,却没拒绝那人帮她背器材。
黄尧没问。他是警察,不是情人,没资格管。
但当她传来那条讯息:「我今晚不去你那了,有个摄影师在追我。」
他在手机前盯了很久。
那条讯息不长,但每个字像开了一道搜索令。黄尧脑中浮现各种画面:她和那摄影师靠很近一起看片;她笑着喝酒,眼角微红;他吻她;她没闪……
他不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更不确定的是,如果有,他会怎样。
他原以为她只是场湿热又风趣的风暴,但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想让别人靠近她。
当晚十点,他出现在她家楼下,手上没带侦查令,只有两罐啤酒。
她打开门时,他没说话,只把她按在墙边吻到她软下来,裙子也乱了,气息全乱了。
「摄影师怎么样?」他在她脖子亲了一口。
「太会打光,不会打我。」
「那我来。」
他从背后进入她,她双手扶着墙,喊了一声他的名,再喊一声,「你怎么又硬成这样……」
「职业训练。」
她笑到泪出来,又被撞到连笑声都震碎。
他抓着她的腰,像抓住什么根本不能失去的证物——一不见,就得出警。
他们后来还是一起抓了不少贼,也抓住了对方的心。
黄尧不再拒绝她拍照,但每次出现在她镜头里的,都不是正面,而是她床头、她腿间、她咬唇时望向他的那个角度。
高语遥把他写进她的私人笔记里,记下一行话:
「有些人是证人,有些人是共犯。他是我湿区观察里,唯一一个让我甘愿自首的嫌疑人。」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