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祈求

培春霞浇了把脸,手绕到耳后去扯扎进皮肤里的数据线,这东西用来监测和分析佩戴者的心理状态和行为特征,戴上它的感觉并不令人愉悦。荣光重工的安保,不仅对外,也对内。

培春霞敏锐地觉察到一些反常的成分,比如这明明是一个绝密项目,事实上却没有表现出的那幺严格,对成员组实施监测,说明有人不可靠,这会大大降低实验的成功率,培春霞不擅长兜圈子的博弈,如果可以,她会选择格杀勿论。不好意思,没人可以打她机甲宝宝的主意。

生水进眼睛了,培春霞难受得闭紧眼皮,摸瞎的动作添了几分暴躁。她有点后悔没叫谢裙,主要她看别人一扯就下来了,自己这个下的格外深,她扯了半天扯不动,还疼的不轻。

就在培春霞束手无策的时候,附近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次清晰,朝自己的方向来的。那人停在了她身边,随后一张干燥的面巾轻轻柔柔覆了上来,又拨开培春霞乱来的手,主动去理那团纠缠不清的数据线。

培春霞来接面巾纸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人家的手,她摸骨识人,绝对很美,是热心肠的天使!

她一点不扭捏,干脆握着这只手,去蹭干眼里的水珠,再一擡头,双眼重获光明。

她看向镜中,一个心无旁骛的谭贺殊站在她身旁,手指轻巧地挑动了几下,为她解除了困扰。

培春霞抿了抿唇,心情复杂。她沉默地松开手,道了声谢,转身欲走。

不过两步,被人伸手抱住了腰,那人心里也清楚培春霞为什幺不想和他说话,他放弃交涉,试图强制她留下。

培春霞点的武力值不低,要挣脱并反制谭贺殊轻轻松松,但她没有。

厕所里面谈爱这事她不是没干过,她很好奇谭贺殊这样的高岭之花急上头了会作何反应。

谭贺殊想好了,虽然主意挺馊的,但他说什幺也不会放倍倍走,恨他,没关系,说他不要脸,也没关系…

“别走,主人…狗狗好想你……”

明明当了那幺久逆来顺受的鸡巴套子,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还是没有彻底泯灭,倍倍一来,山呼海啸。他知道倍倍会有别人,但他想求一个成为其中之一的机会,如果倍倍答应,今天他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狗。

培春霞也不是什幺正常人,听到这离谱发言的第一反应是,狗?谭贺殊明明是猫猫,坏猫一枚……

第二反应:哥你原来真是M啊…培春霞说不好心里什幺滋味,这让自己多年前的珍视变成了笑话。

她回过头去,看到一脸认真坚定的谭贺殊,还真有几分狗样。“呵呵,师兄,你家祖坟都要被刨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个,你觉得合适吗?”

谭贺殊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差,箍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半点,他们贴的很近,谭贺殊好像在发抖。

这幺脆弱,说一句就破防,不像他啊。

他深吸一口气,“倍倍,家族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成为你的阻碍,理论上我还是荣光的第二股东,我永远站你,你想做的事都可以放手去做。”

?她刚是这个意思吗,你家祖宗要跳起来打你了。

“那我谢谢你了,谭教授,很心动,不过这话我更希望听梁却对我说。”

培春霞感觉他抖得更厉害了,面色惨白如纸,“…为什幺……提梁却…”

培春霞有点烦了,“我为什幺不能提,谭贺殊,你管好你自己吧,别像个神经病一样到处发情,别的女孩可不像我这幺好说话,告你性骚扰都有可能。还有,谁准你叫老子倍倍的,咱俩不熟。”

说罢培春霞要去掰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谭贺殊这下真的慌了,拼命往她怀里拱。

“不不不!春霞你别生气,我不叫了,我不叫,别走,我会死的…我,我很多都会,我能让你快乐的,你想对我做什幺都可以,求——”

咔哒——   门被扭开了,谭贺殊话音戛然而止,慌乱之下把脸埋进了培春霞侧颈。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培春霞甚至差点被烫一激灵,她诧异地瞥了一眼,看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垂。

稀奇,原来这人还剩了点廉耻在呢,培春霞朝门口那人笑笑,一言不发把人的手扒下来,迅速逃离战场。

“刚谭教授眼睛不舒服,我帮他看看。”路过门口时,培春霞好心解释了一句,不管有没有用,至少不会让情况更糟糕?

“哦哦,好,我,我就是烧杯落这了,拿了马上走……”

不会耽误你们的……喂,不要有奇怪的想法啊喂。

谭贺殊被抛下了,意料之中的事,他若无其事地叠好那张洗脸巾,举到面前本来想亲一亲,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嘴还给男人吃过鸡巴,他又放下了,小心翼翼揣进口袋里。

洗手池的龙头在滴滴答答,一向缄默的镜面上滑落了很多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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