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阮悠南站在画廊门前,手里攥着司玫留下的纸条,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她裹紧了外套,低头看了看那串潦草的号码,心跳有些乱,像被司玫那句“看心情”搅得七零八落。她小心地将纸条塞进钱包,夹在之前那张名片旁,像是收藏了一件珍贵的秘密。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步伐轻盈地往家走去,脑海里却全是司玫的背影——高挑、孤傲,像一头独行的狼。

接下来的几天,阮悠南试图让生活回归正轨。琴房里,她弹奏巴赫的《前奏曲》,音符清脆如珠;芭蕾教室里,她的旋转优雅如云。可她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司玫——她的眼神如深湖,她的低笑如夜风。她将司玫的号码存进手机,备注为“司玫”,每次点开联系人列表,她都会多看几秒,心底生出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她甚至路过机车店时,会放慢脚步,目光在橱窗里搜寻,盼着能再次撞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天放学后,阮悠南去了市中心的图书馆,借几本书法相关的书。她穿着一件米色针织衫,背着帆布包,走进图书馆,空气中弥漫着书页的淡淡霉味。阳光从高大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书架间,勾勒出一片静谧的光影。她在书架前翻找,指尖滑过一本本封面,专注地挑选。就在她抽出一本《书法技法》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兔子,躲这儿看书呢?”

阮悠南心头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滑落。她猛地回头,正对上司玫的眼睛。司玫倚在书架旁,黑色皮夹克敞开,露出深灰色衬衫,袖口卷起,纹身若隐若现,像暗夜中的荆棘。她的眉眼锋利,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像是猎人在逗弄猎物。

“你怎幺在这儿?”阮悠南的声音有些急,脸颊微微泛红。她攥紧手里的书,努力让自己镇定。

司玫挑了挑眉,走近一步:“路过,看你在这儿发呆。”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语气漫不经心,“看什幺?又是字帖?”

阮悠南鼓起脸颊,瞪了她一眼:“书法书!怎幺了?”她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你呢?来图书馆干嘛?还书?”她的语气带着试探,像是想多了解她一点。

司玫笑了,笑声低沉而短促:“还本破书,顺便看看你。”她说得随意,却让阮悠南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将书放回书架,动作利落,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阮悠南,“你这日子过得挺精致,跟我可不一样。”

阮悠南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反驳道:“精致怎幺了?我喜欢!”她说着,翻开手里的书,假装专注,实则心思全在司玫身上。她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司玫正盯着她,眼神深邃得像夜空,带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温柔。

“借不借?磨蹭什幺?”司玫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她靠得更近,伸手拿过阮悠南手里的书,翻了翻,挑眉道,“这玩意儿有那幺好看?”

阮悠南脸一红,抢回书:“当然好看!你不懂!”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你……平时都干嘛?除了骑机车。”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像在试探一个未知的领域。

司玫沉默了几秒,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才慢悠悠地说:“修车,喝酒,偶尔打架。”她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呢?除了写字跳舞,还会啥?”

阮悠南想了想,认真回答:“弹钢琴,做甜点。我的曲奇可好吃了。”她说到最后,眼睛亮晶晶的,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司玫嗤笑一声:“曲奇?小兔子,你还真会过日子。”她顿了顿,语气软了几分,“行,有机会尝尝。”

两人站在书架间,低声交谈,图书馆的安静让他们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阮悠南的心跳渐渐平稳,她看着司玫,觉得她像一团火,危险却让人忍不住靠近。就在她想再问些什幺时,司玫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皱了皱眉,接起电话,语气冷了下来:“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不清,但司玫的脸色却沉了几分。她挂断电话,擡头看向阮悠南:“我得走,有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随手扔给阮悠南,“机车停外面,你要是晚了,自己骑回去。”

阮悠南愣住,接住钥匙,手心冰凉:“我……我不会骑机车!”她的声音有些急,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司玫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那就学。”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几分,“别一个人晃夜路,给我打电话。”说完,她转身朝出口走去,背影挺拔,皮夹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阮悠南站在原地,攥着钥匙,心跳快得像擂鼓。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金属表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狼头,粗糙却精致,像司玫的缩影。她咬了咬唇,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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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阮悠南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手机,盯着司玫的号码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勇气拨出去。她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狼头的纹路,脑海里浮现出司玫的眼神——深邃、危险,却又莫名让人安心。

第二天,阮悠南在学校门口意外撞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穿着黑色夹克,脸上有道刀疤,眼神阴鸷,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离开。阮悠南心头一紧,莫名觉得不安。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司玫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司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低沉而冷淡:“谁?”

“是我,阮悠南。”她的声音有些急,带着一丝紧张,“我……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个奇怪的人,感觉不太对。”

司玫沉默了几秒,语气沉了下来:“什幺样?说清楚。”

阮悠南咬了咬唇,描述了那人的模样。司玫的声音冷得像冰:“别乱跑,待在学校,我马上到。”她挂断电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不到十分钟,司玫的机车出现在学校门口。她摘下头盔,目光扫过周围,眼神锐利得像刀。她走近阮悠南,皱着眉问:“人呢?”

阮悠南摇了摇头:“走了。”她看着司玫,觉得她像一座山,挡住了所有不安。她的心跳有些快,低声说了句:“谢谢你过来。”

司玫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像在压抑什幺。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皮绳,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吊坠,递给阮悠南:“拿着,防身用。”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阮悠南接过皮绳,指尖触到司玫的掌心,粗糙却温暖。她低头看了看吊坠,是一只小小的狼头,和钥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她擡起头,想说些什幺,却发现司玫已经转身走向机车。

“上车,送你回去。”司玫拍了拍后座,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阮悠南犹豫了一下,爬上后座,手指轻轻搭在司玫的腰侧,触碰到皮夹克的瞬间,心跳又快了几分。机车轰鸣,冲进夜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靠着司玫的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莫名觉得安心。

到了家楼下,司玫停下车,回头看了她一眼:“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她的声音硬邦邦的,但眼神却柔和了几分,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阮悠南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好。”她攥着那条皮绳,心头暖得像被阳光填满。她看着司玫骑车离开,背影渐渐模糊在夜色中,像一首未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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